“你们看着安排,轮流排班也行。”
“小竹,家里做的白糖千万不能被别人知道,还有,这几日也别停,能做多少做多少,装到陶罐里面可以保存好些日子,就是不能被太阳晒到...”
一路上都在跟小竹交代注意事项。
早上起得太早,贺宣中午有些犯困,斋舍里眯了一会儿,去上律法课就有些晚,在书院里快步走去,不然被先生抓住迟到,可是要罚抄的。
幸运的是赶在上课前进了屋。
上了几次课,贺宣发现律法课选的人少是有原因的。
齐律有三十卷,共四百六十条,包括五刑,十恶,八议,以及吏律、户律、礼律、兵律、刑律、工律。
第一堂课,大家比较新奇,听着先生讲解了什么是五刑,十恶,八议。
原来律法中以笞、杖、徒、流、死为五刑,即所谓正刑,其它如律例内的杂犯、斩、绞、迁徙、充军、枷号、刺字、论赎、凌迟、枭首、戮尸等都是杂刑。
\\\"十恶\\\"条款规定了谋反﹑谋大逆、谋叛、恶逆、不道、大不敬、不孝、不睦、不义、内乱等十种所谓\\\"常赦所不原\\\"的重罪。
八议则是议亲,议故,议功,议贵...大概意思就是皇族,贵戚,官绅这些人有法律特权,这八种人犯罪,法司皆不许擅自鞫问,须实封奏闻﹐取自上裁。
到了后面的课程,贺宣本以为先生的讲解中会有些案例分析,没想到就是一条条律例宣读,解释。
下午本就容易犯困,上面的先生还拖着长长的调子,声音平淡没有起伏,好像在唱催眠曲。
要不是大家经常跟着念,很多同窗都想一头扎到桌子上,睡个天昏地暗。
每次上完律法课大家都是一副刚睡醒的样子,要么直接趴在桌子上眯一会儿才行。
与此相反的是算术课,在第四日下午,每次上课前,先生就先写一道题,让学子们传阅,要是能把这道题解出来,这节课也就差不多会了。
不论是《算学宝鉴》还是《九章算术》,其实难度都不低,里面涉及到乘法,除法,面积,周长,通分,约分,求方程,甚至还有勾股。
大部分内容对于接受过九年义务教育,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的贺宣来说不算有难度,毕竟都学过,只是公式忘记了,听先生讲解,也就回忆起来。
贺宣最难的是读题,每次看题目都要仔细读上三遍,才能明白过来。
比如这一题,粟米之法:粟率五十;粝米三十;稗米二十七;凿米二十四......今有粟一升,欲为粝米。问得几何?
翻译过来就是五十斗谷子,磨成粝米剩三十斗,磨成稗米有二十七斗,我现在有一斗谷子,想要磨成粝米,能得到多少呢?
这题难度不大,算出比率,就很容易知道答案,可是题目一定要仔细阅读,不然都看不明白。
头戴纶巾的陆先生今日教的是方程,其中最经典的例题就是鸡兔同笼,这道为难了许许多多小学生的题目,今日又造孽了。
贺宣自然没被困住,毕竟是有小学毕业证的人,做的不要太轻松。
等陆先生讲解过思路,一部分脑子灵活的已经开始算第二题,物不知数。
今有物不知其数,三三数之剩二,五五数之剩三,七七数之剩二,问物几何?
贺宣看了两遍题,知道是三七的倍数加二,再除五余三,得出答案二十三。
沉浸在计算中,时间很快过去,最后陆先生留了一道功课,百鸡问题。
今有鸡翁一,值钱五;鸡母一,值钱三;鸡雏三,值钱一。凡百钱买鸡百只,问鸡翁母雏各几何?
让学子们课后做,等下堂课讲。
贺宣把这个问题记在本子上,思考下,比起上课讲的,这道题更难一些,不过难度也不算很大,要是有人用笨办法,凑也能凑的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