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宣刚起床,看到这笔迹,就知道是三哥的消息。
信里说明了他不能过来的缘由,天气变幻,父亲身上的旧伤复发,下值后要回去伺候汤药,还取笑父亲越大越孩子气,不是自己看着,不肯吃药。
希望贺宣不要生气,等父亲身体好些,就来找他。
贺宣看着信,安国公病了肯定是真的,但要求三哥伺疾的话,添了几分夸张,不知道自己离京前,还能不能见三哥一面。
不多纠结,挥了挥手,让贺青下去准备出发。
“公子,送信那人还未离去,说是要等回信。”
“帮我带个口信吧,说是我一切都好,望君珍重。”
贺青领了命,下去回复。
贺青坐在椅子上发了会儿呆,把信仔仔细细收好,去正堂吃早饭。
这世上不管发生任何事,时间都会过去,万事万物依旧在运行。
白鹿洞书院最后两次考核,贺宣认真作答。
但可能等不到这次考核的名次公布。
离开之前,跟几位好友道别,说自己即将回乡,明年不一定会来书院读书。
三位好友对于贺宣回乡一事表示惋惜,但相信贺宣终会回来,还能一起开小灶,说说笑笑。
收获了三张地址,在这个车马都慢的时代,只能靠书信传达感情。
贺宣不确定自己几号离京,不想离别的时候依依不舍,就没有让三人相送。
傅晶不亏是才子,当即做了一首诗,送给贺宣。
离别之际秋意浓,难分难舍情难终。
远山近水隔不断,书信往来托飞鸿。
贺宣笑着跟三人告别,来京城一遭,获三五好友,得一生良师,不亏,不亏。
终是到了放假这一日,书院一大早就开始吵吵嚷嚷的。
放假了,学子们约好外出游玩的,相识之人共赴酒宴的。
还有些学子是外地的,得车马奔赴,匆匆收拾行囊。
贺宣跟几位先生一一道别,斋舍这边,小竹他们一早就过来收拾了,这会儿怕是已经运回去一趟。
临近中午,回到斋舍,这屋子大多东西都装箱打包,空空如也。
但是傅晶三人还未离去,说是走之前一起吃个饭。
贺宣邀请他们去自家,却被劝去酒楼。
开始还劝贺宣喝酒,等到三杯过后,都不用劝,贺宣自己拿起酒盏往杯里倒。
实在是心中苦闷,无处发泄,明知酒不是个好东西,可古往今来,怎么这么多人喜欢它。
三杯两盏过后,贺宣只知道坐在一边笑,直到散场。
大家也没有吃上许久,但都有些上头,让下人安排着送上车。
一觉睡到黄昏,有种四下寂静无人的感觉。
外面小秋听到动静,就来敲门。
“公子,您醒了吗?”
“进来吧,什么时辰了。”这时候的酒度数不深,但架不住贺宣平日不沾酒,受不住酒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