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好,两位淑女。”
法尹头一次被称呼淑女。她虽然相貌偏柔和,但骨子里可是个追求真理与变革的工程师。不过,她觉得,蝉小姐的确是一位淑女,波澜不惊,优雅从容,礼貌谦逊,待人和善,娴静温和,美丽大方……她一连在心里想了很多形容词。
“你出卖了灵魂吗?”黄婵问。
迈卡斯·索恩……不,应该是“雾”,闪烁着逼近。他像一个放映在幕布上的影视形象,随着镜头的切换,与分镜的剪辑,不断变换位置。上一刻站在路灯下,下一刻在街道中间,在下一刻,去道另一盏路灯下……直到他出现在窗外。
脸变得异常清晰,上面的每一丝皱纹,每一个毛孔,每一点缺陷,都在感官放大之下,格外清楚,
“这是无偿的选择,并非利益的交换。一种启示,预告了今天的结局。”
“所以,你认为的结局是什么?”
“雾”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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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雾”说,
“不论你倒转时间多少次,不论这一幕上演多少回,你都将成为燃尽的灰尽。而你旁边的淑女,也许随你一起,也许走上截然不同的路,但那绝非你们想要得到的结局。”
声音温润不失。他像是在同观摩者解读自己的作品,充盈着自信与某种热情。
法尹在淑女与绅士的做派下,显得像个平民家庭出身的叛逆者。她以不礼貌的,任?的口吻说,
“你才会变成灰尽!”
“雾”嘴角扬起,看着法尹说,
“就我个人而言,十分喜欢你的作品。你是个很有智慧的人。不论处在哪个时代,都会脱颖而出,成为举世瞩目的天才,成为时代的引领者。只不过,误入歧途显然毁掉了你的一切。你成为了时代的罪人,试图让整个世界充当陪葬品。”
“你凭什么定义我的行为?”
“因为,我是神的代行者。”
法尹少年意气,
“我要说,我才是神的代行者呢。”
“神的代行者,会如此无情的向世界撒播痛苦吗?你一定能够感受到,这个世界,这个时代正在哀嚎。”
法尹知道他在说什么,忽然就没了底气,硬着头皮说,
“时间会证明我是对的。”
“那么,时间会抹去他们的痛苦吗?”
“但结果肯定是好的。柔?金属正在奴役所有人!把人们的智慧变成可供食用的养分!”
“如果生命变得毫无意义,那么结果还会有好坏之分吗?人们造就了这样的时代,你凭着自己的主观臆断,轻易地摧毁了一切。这真的是个好结果吗?”
法尹缺乏辩经的能力,脑子有些卡住了,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反驳,急得满脸通红。
旁边的黄婵打断这段尴尬的时间,
“不是人们造就了这样的时代,而是柔?金属。从柔?金属出现那一天开始,人类就失去了文明的主导权。也许表面上看,是人们选择并接纳了柔?金属,但实际上,人们根本没有选择。如果真的存在你所谓的‘神’,那我想,那一定是个专制残暴的统治者。它不在乎生命,不在乎生命的意识,只在乎自己编织的时代美梦是否足够精致。
“而我们做的,不过是将柔?金属赶出人们的大脑。痛苦是变革的必然经历,我们绝不否认这一点,也绝不认可你所说的‘生命变得毫无意义’。”
黄婵的发言,抵消了“雾”先前带给法尹的所有压迫。
法尹重新回到意志的高点。她崇拜地看着黄婵,如果不是有外人在场,真想激动地冲上去啃一口。少女的想法略有夸张,但心态总是好的,
“没错!生命绝对不会变得毫无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