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伯也真是硬骨头,梗着脖子,面对南明离火剑这种一拔出来就闪耀着夺目光辉的宝剑也是毫无惧意。
反正他一个老头儿,用什么剑都能捅死,你看着办吧。
邓婵玉深呼吸两下:“本督确实是有些冲动但‘持而盈之,不如其已。揣而锐之,不可长保。金玉满堂,莫之能守。富贵而骄,自遗其咎。功遂身退,天之道也。’做事适可而止,防止物极必反,我允许那些交不出税赋的农夫明年再交,这何错之有?”
梅伯态度很端正:“明年农夫要是还交不上呢?是不是就要延长到后年?别的农夫看到他不交税赋,会不会效仿?都督要我监察各地官员,那我就要严格遵守命令,没有什么适可而止的说法,做事就要做到极致,我是这样,那些交不出税赋的农夫也应如此,各司其职,国家才能长治久安,这里面就没有天道什么事。”
邓婵玉满满的都是无语,忍不住抬头看天。
太清圣人,这里有个老头儿,把你的理论说得一无是处,我帮你把他手脚捆住,你赶紧把他扔到八卦紫金炉里炼一炼吧。
不能说梅伯的话没道理,他的话有点法家的意思,和邓婵玉这边黄老之学的治国方式有很大差异。
说不上谁对谁错,只能吸取彼此的思想精华,互相磨合出一条全新的治国之路。
邓婵玉这边思忖了一下,现在南方的土地还是不行,不如西岐,运气差点,努力一年,最后白干,甚至倒欠都是有的,她认为农夫延迟一年交税可以,绝对不能超过三年。
之后看向丁策,也没管梅伯就站在眼前:“让郭宸继续他的工作,都督府会给他记一功的。”
郭宸是丁策的结拜兄弟,这人就是比较单纯的武将,没什么大才能,现在南郡没有大战,加上武将又多,急切间就没有立功升职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