揉了一下,他才放下来看着元卿凌,倦容苍白,“昨晚朕几乎不能入睡,几近天亮才眯过去一会儿,却马上就被梦惊醒了。”
元卿凌心头微缩,“父皇请宽心,龙体为重。”
明元帝压压手,道:“梦里,朕看到他哭着跪在朕的面前,叫朕原谅他不孝之罪,他说以后再不能再伺候在朕的身边。”
元卿凌心头惊跳,“父皇,那只是梦。”
“是啊,是梦!”
明元帝眼底的悲伤才慢慢地聚拢过来,“却是那么的真实,朕甚至还能听到他的哭声,凄厉得很,可似乎也是不久之前,他才那么点儿大,还不会走路,朕抱着他,他那眼珠子明亮得就跟天上的星子一般,当时大臣们都说,此子日后大有可为,他……他是朕的长子,朕的第一个儿子啊,朕后来有很多孩子,可第一个,终究是不一样的。”
元卿凌听得心头难过万分,鼻头一酸,泪水就上来了,哽咽地道:“父皇,您别这样难过。”
“最可悲的就是在此,”明元帝慢慢地起身,竟似苍老了许多,声音怔忡,“他连叫朕为他难过伤心都不值得,他是皇长子,却是最不争气的。”
贬宇文君的时候,明元帝也伤心过,元卿凌那会儿也知道,但那一次和如今不一样啊,这一次元卿凌听得出他心头的绝望。
“他怕是不中用了,你去告诉狄贵妃,把天儿的婚事提前,尽早先办了吧。”
明元帝沉沉地道,然后扬手,让元卿凌出去。
元卿凌对着他的背后福身,“是,父皇保重!”
元卿凌去了乾坤殿,告知宇文皓,让他去一趟御书房。
“父皇情绪如何?”
宇文皓悄声问道。
“很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