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远明愣了一下才点头，唐哲安就继续说道：“那也是黑箱信息，说白了，保险库下面没有任何东西，那根电线连接到什么地方我都不知道，也不要去查探，我们认为那是电线，提供电，那它就是可以提供电，怎么来的完全不必去考虑，当你真的去查探时，找到了源头时，那一切就确定下来了，嗯，没电，懂了吧？”

路远明很认真的远离了唐哲安至少半米距离，然后他看着自己铠甲上的油腻，又看着了唐哲安的猪手，这才说道：“不懂。”

“……观察者效应！”唐哲安不满的道：“暗物质其实一直在极微粒子层面发挥着作用，其中最为重要的就是观察者效应，极微粒子的量子特性，也即不确定性其实就来自暗物质，而这还是影响在物质世界的，极微尺度下都会发生不确定，而在暗物质世界中，所有的一切都是因为认知而存在与变化的。”

“换言之，那些奇诡生物与其说是暗物质科技科学什么的，倒不如说它们本质上就是信息黑箱，而且还是附加了模因的信息黑箱，你使用就可以了，别去探究是如何来的，如何制造的，以及如何发生效用的，不然就嘭的一下炸了，哦，不，是变异成了它们的一部分，你可以简单些认为，它们是用暗物质里某些能力，譬如序，或者这未知粒子弄出来的物质世界鬼怪。”

这么解释之下，路远明就懂了，他就接着问道：“那么流浪月球计划可行吗？”

“可行，但是有几个前提，一就是你想要让月球去往什么地方？物质宇宙无限无垠，那怕是光速也太慢了，光是去到最邻近的恒星系都需要数年时间，这还必须得是你不停以信仰之力来加速到近光速才行，伱确认你有这么多的信仰之力？”

“同时，一旦月球脱离太阳系，外界的危险可比你相像的还要巨大，物质宇宙的深空中有无数的秘密与无数的绝地，这些丝毫不弱于暗物质世界，就说一个，流浪月球随便遭遇到什么中子星，或者黑洞，或者类星之类，那直接就是当场成盒，不，连盒都没了，直接灰飞烟灭的那种，这些危险你要如何避免？”

“其三，你准备带多少人走？你的信仰之力来自于人口，人越多，越是知晓你，同时越是对你有着最真挚热烈的情感，你获得的信仰之力就越多，人带少了，你的最大武器信仰之力就废了，人带多了，吃的，喝的，呼吸的，用的……你在物质世界又没法变化出来，那还不如在地球上享受几年，醉生梦死，也好过跑到深空中，饿死渴死窒息死在月球这个大棺材里呢！”

路远明认真听着，当唐哲安停下话语后，他才真挚的说道：“我也不知道该如何解决你所说的问题，目标不知道，危险如何躲避或者克服也不知道，资源怎么携带，人口肯定是越多越好，最好把全部人类都带上……这些问题对我来说太复杂了，需要地球上那些智库们来分析和研究，所以我暂时无法回答你，但是我只知道一点……”

“生命不该也不能放弃！”

“我和火星人文明的不可名状共鸣时，我能够感觉到祂心中对祂种族无限的热爱，以及苏醒后的后悔与痛苦，祂的种族没了，文明没了，什么都没了，活得生不如死……我不要这样！我会挣扎求存，我会尽我一切的力量带上所有人，如果真的到最后我们死于深空，或者死于那些不可名状的追击追杀，那我至少要陪着他们一起到最后一刻！”

说到这里，路远明低下头沉默许久，至少几分钟后，他才对唐哲安道：“你知道吗？我这次回归物质世界后才知道，在我下来的七十二小时中，那不可名状真的发动了大袭击，估计抛出了祂全部的场域，而我身体所在的地方就是被重点攻击的目标，他们……物质世界的人类们，为了保护我而奋不顾身，前扑后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