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主皓方盛筑昭明宫,大开苑囿,侈筑楼观,采取将吏子女,入宫纵乐,还有何心顾及外侮?
得了吾彦的表章,简直是不遑细览,便即搁过一边。吾彦不得答诏,自命工人冶铁为锁,横断水路,作为江防。
适吴西陵督军步阐,惧罪降晋,吴大司马陆抗,凯从弟。自乐乡督兵讨阐,围攻西陵。
祜奉诏往援,自赴江陵,别遣荆州刺史杨肇攻抗。抗分军抵御,击败杨肇。
祜闻肇败还,正拟亲往督战,偏西陵已被抗攻入,步阐被诛,屠及三族。
祜只好付诸一叹,率兵还镇。武帝罢杨肇官,任祜如旧。祜乃敛威用德,专务怀柔,招徕吴人。
有时军行吴境,刈谷为粮,必令给绢偿值,或出猎边境,留止晋地,遇有被伤禽兽,从吴境奔入,亦概令送还。
就是吴人入掠,已为晋军所杀,尚且厚加殡殓,送尸还家。如得活擒回来,愿降者听,愿归者亦听,不戮一人。
吴人翕然悦服。祜又尝通使陆抗,互有馈遗。抗送祜酒,祜对使取饮,毫不动疑。
及抗有小疾,祜合药馈抗,抗亦即取服。部下或从旁谏阻,抗摇首道:“羊叔子岂肯鸩人?”叔子即祜表字。
抗又遍戒边吏道:“彼专行德,我专行暴,是明明为丛驱雀了。今但宜各保分界,毋求细利。”羊祜对吴,无非笼络计策,即陆抗亦为所愚。
吴主皓反以为疑,责抗私交羊祜。抗上疏辩驳,并陈守国时宜十二条,均不见行。
皓且信术士刁元言,谓:“黄旗紫盖,出现东南。荆扬君主,必有天下。”乃大发徒众,杖钺西行,凡后宫数千人,悉数相随。
行次华里,正值春雪兼旬,凝寒不解,兵士不堪寒冻,互相私语道:“今日遇敌,便当倒戈。”皓颇有所闻,始引兵还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