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脸上布满了皱纹和伤痕，皮肤粗糙而干裂，隔着病号服也能隐约感受到皮肤上的沟壑。硬硬的胡子茬刺得史蒂夫手臂微痛。

“好了好了，别哭了。”史强的妈妈走过来，轻轻地拉开了中年男人。

“你不是经常教育儿子，男儿有泪不轻弹吗？今天怎么自己先哭起来了？”她说话的声音很柔和，但眼角也挂着泪珠。

“你知道什么……”中年男人擦了擦眼泪，有些不好意思地说。

“我是高兴才哭的……这叫……这叫哪什么……？”

“喜极而泣？”史蒂夫忍不住说出了这个词。这个词从他的脑海里突然冒出来，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知道这个词。

在自己的世界里，他只是一个种地的农民，从来没有读过什么书。史蒂夫自己都有些惊讶。

史强的爸爸听到儿子的话，眼睛一亮，嘴角上扬，笑得合不拢嘴。

“哈哈，你说得对。儿子，你真是太了解我了，我们父子真是心有灵犀啊！”他搂住史强的肩膀，亲昵地拍了拍他的头。

史强的妈妈在一旁看着，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哎呀，你们俩真是一丘之貉。你就给你爸找个台阶下吧。”说着，走到史强的爸爸身边，拉住他的手。

“好了好了，别再逗儿子了。他刚刚醒过来，你可别吓着他。你先出去一下，我有事跟你说。”她说完，就把史强的爸爸推出了房间。

史强母亲拉着丈夫走出病房，轻轻地关上门。

她压低声音对史强爸爸说：“你知道吗？小强刚才不认得我了！”

“什么！小强不认识你了？是不是摔坏了脑子？”

史强母亲连忙摇摇手，示意他别大声，“别吓唬自己了。李医生说他只是暂时性失忆，过段时间就会好的。他其他方面都没问题，智力也正常。”

史强父亲松了口气，“那就好，那就好！那他什么时候能恢复记忆啊？”

“这个谁也说不准。李医生说可能很快，也可能很慢。我们只能耐心等待。”

史强父亲点点头，“嗯，也对。反正他现在醒过来了，就是个好消息。”

她想起刚才儿子说的话，忍不住笑了起来，“你听他刚才怎么说？喜极而泣！这孩子真是个聪明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