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年纪不小了,头发花白,他身材瘦弱如豆芽菜般,愁眉苦脸的,一看便知不得志。
就连身上的衣裳穿得不大整齐,腰带都只是随意束起,看向赵福生的目光之中带着惊疑、揣测与畏惧——唯独没有听到镇魔司办案时的欢喜。
赵福生也不与他多说,将自己的要求告知,那知县连连点头,连忙吩咐师爷准备轿子,送赵福生去城南。
“不要大轿。”
赵福生皱了皱眉,拒绝他的好意:
“最好马车,找个擅赶车的人,我时间紧急,想尽快赶去城南。”
她的话令得县令偷偷抬头看了她一眼,连忙应答了一声,打发师爷快去办事。
“赵大人——”那知县双手作揖,以胆颤心惊的神情偷偷打量了赵福生许久,才壮了胆气问:
“要饭胡同的事已经闹了不少时日,那里结出了鬼域,能进无法出,您此行前去,可是还另有接应之人?”
他见赵福生面生,是想要旁敲侧击打听赵福生来历。
万安县的知县希望赵福生是朝廷派来收拾善后的人,若她身份证实,便证明朝廷还没有完全放弃此地,那万安县上下生灵还有一线生机。
“没有。”
赵福生没有给他无谓的希望,她摇了摇头,看这老知县听了她的回应之后,身体重重晃了两下,似是备受打击。
末了之后他又问:
“那您如今的身份——”
“我是万安县镇魔司新任令司。”赵福生答道:
“如今镇魔司中人手不足,另外两人已经去办另一桩案子。”
那知县的脸色一白,手抖个不停:
“还有案子?”
赵福生点了点头:
“暂时没事。”她令范必死两人将祸水东引,只要中途这群人不遇鬼,便应该无事。
一旦赵氏夫妇的尸身送往宝知县的地盘,到时就是鬼变,也不关她的事。
那知县面色一苦,眼里露出绝望神情,显然并不太相信她的话。
“要饭胡同的鬼祸不轻,您、您可有把握驱……”他想了想,兴许是以往镇魔司积威甚深,他最终并没有将余下的话问出口,而是叹息了一声:
“希望您一路顺利,平安归来。”
镇魔司办案死伤率可不轻,正常情况来说,一个令司带两个以上令使同行,随行之人都有可能会死。
如今赵福生独自前行,那知县总觉得她此行恐怕会有去无回。
可镇魔司的人地位崇高,脾气又古怪凶狠,他并没有将这话说出口。
赵福生对他态度也不以为意,点了点头:
“我也希望我可以一路顺利、平安归来。”
“若您回来,到时我为您设宴,替您接风洗尘。”
“好。”
赵福生没有推拒,而是爽快的点头应答了一声。
两人说话功夫间,县衙很快准备好了马车,同时那师爷不知从何处找来了一个差役与她同行。
府衙虽说准备的是马车,可不知是不是赵福生要求要尽快,那马棚简陋异常。
赵福生也不以为意,上了车中,那差役也不敢看她,待她一坐稳后,随即便一抖缰绳。
那瘦马半晌缓缓提足,吃力的拉着车子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