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已经六十有七了,老喽,活不了几年了。”
赵福生听到这话,不由怪异的看了他一眼:
“你亲眼目睹了。”
她深知普通百姓迷信权威势力,尤其是在蒯满周、武少春先后展现出非凡力量的情况下,这些村民将他们敬若天神。
早年经历过鬼案的人对于曾经的恐怖记忆讳莫如深,恨不能将其从脑海里挖出去,不再想起。
“……”张老头儿双手作揖,哪里还敢多说,迅速溜回房内。
他本来想要摇头,但又隐隐觉得不对劲儿。
张老头儿一听这话,顿时后背发麻,脸颊松垮的肉都抖了几下,嘴唇子颤个不停。
结合他的年纪,赵福生猜测是后者,所以才将他留下问话。
“这张老三几岁了?他是不是封门村本地人?”
“我、我,大人,饶命啊。”
林老八等人先前听到赵福生提起‘减免税赋’几个字,早就心急如焚,此时一见她转头,许多人都道:
“43年前?”
‘噗嗤。’
他想起在来封门村的路上,赵福生提到过了四十三年前的红鞋鬼案,当时也询问过他,但他并不清楚此事,这会儿赵福生特意要留张老头儿,估计是看张老头儿年纪大了,想向他打听此事。
更何况张老头儿只是个普通人,他根本没有办法控制自己的反应,他这会儿眼神乱瞟,身体又开始抖,险些陷入了某种恐怖的回忆里。
最初发现不对劲儿,是村长的堂亲。
“大人,你是不是想问四十三年前的封门村鬼案?”
“大人是为了你们村在办鬼案,你这老头儿不识好歹,还敢讨价还价,真是没见识。”
人的下意识反应不能骗人。
张老头儿一见众人和自己争执,顿时又慌又急,十分不讲武德的对着几个村民吐口水:
“滚滚滚!你娘才五十一,四十三年前她自己都是个黄毛丫头,还不知道在哪个旮旯角里背背篓呢。”
他们全都赤着脚,脚趾踩满了泥。
他一脸晦气,枯瘦的上身被抬起,两条细麻杆似的腿蜷缩着,脚尖绞缠,一晃一荡的,像是个大马猴,十分滑稽。
“左脚。”
她是肯定句,而非疑问。
她这反常的语气令得张老头儿有些警觉。
怕是在于这事关鬼案,厉鬼的可怕之处他是亲眼目睹的,哪怕事隔了四十多年,当初厉鬼给他带来的恐惧至今仍没抹去。
“收拾完后再出来,我有话问你。”
正在这时,躲在屋里的老头儿被两个村民架了出来,一路骂骂咧咧:
“老子自己会走,一辈子两人抬的大轿没坐过,这会儿倒享了次福。”
“其实乔家在闹鬼之前,村里当时已经死了好些户人,死前都没症状呢,突然一家人说消失就消失了——”
赵福生点了下头,看向林老八:
“还有话问?!”
林老八看到‘腊肉’,面现畏惧,忐忑问起赵福生这些‘腊肉’如何处理。
这位大人的脾气性情他觉得不像是这么好说话的人,张老头儿自己不是什么好人,也时常以阴暗的心理去猜想别人:
“张老三,听说你今年六十几了?”赵福生笑眯眯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