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福生将众人目光看在眼里,摇了摇头,手指敲击了两下桌面:
“接着说鬼案。”
“她也不说话,看起来瘮人得很,不多会儿功夫,整个人就连皮带骨的开始干瘪,从脸蔫起,像是、像是打蔫的瓜似的,一会儿功夫便变得黑不溜秋,落地摔成灰,太吓人了,真吓人。”
如果不是朝廷有规定当地镇魔司每年必定要办三桩以上的案子交差,恐怕镇魔司的驭鬼令司没有哪个愿意主动去办鬼案的——当然她是特例。
村民们私下议论着,这些大人物恐怕是花钱找乐子。
当时在场的没有一个死人,全都是活生生的人,但满村的人却要摆出架势,拉开阵仗办一场没有死人的葬礼。
“我开始以为这县里请来的大人物就是吹牛而已,哪知那位大人确实有本事,说是要为鬼办一场丧礼,请村中人配合。”
“大人,你们此次前来,不会也要凑钱吧?!”
两相对比下,穷的穷得皮包骨,富的富得流油,形成鲜明的对比。
随后唢呐响起,这便是一个号令。
“怎么个配合法?”
“那鞋这样收法布也没裂,反倒骨头断了,划破皮肉,血流了出来,立即将他袜子染红。”
卷进鬼案中的人没有好下场,极有可能死于鬼祸,张老头儿收的这五文恐怕是他的买命钱。
“齐大牛的那婆娘出事的时候,太吓人了,一脚踩地,另一只脚却拱起来了,脚上套了一只大红色的鞋子,鞋有些小,那婆娘脚大,不知道怎么套上去的,脚被勒折,弯得像是个猪蹄。”
后面的事卷宗上有记载,赵福生知道乔家尽皆死于这一场鬼祸里。
因此最终那十两银,村民一共凑了12吊钱,分派到村中众人头上,张老头儿出了掏了很大一笔钱——几乎是他勒断了裤腰带才攒的家底。
赵福生听到这里,问道:
但他纵使没有成心勒索剥削,下头的人为了讨好他,自会借机盘剥村民,这些钱说不定有一半分进了村镇老爷们的腰包里。
“鬼进了棺材内。”
恐怖的鬼案、接连死亡的村民,还有一场匪夷所思的怪异丧礼,丧礼上县中来的大人离奇被鬼附身而死。
说到这里,他突然抬手狠狠甩了自己一巴掌:
他当时吓得想逃走。
武少春见赵福生神情严肃,连忙喝道:
事实上镇魔司办案风险性异常高,令使死亡的机率也十分惊人,驭鬼的令司也属于‘消耗品’,仅只是比普通令使多了一丁点儿保命的机会,但与鬼打交道的人没有哪个会有好下场的,迟早仍难逃一死。
驭鬼令司,尤其是像谢景升这样大有来头,且家传渊源的人来说,民间的财富早不值一提。
“大人你看,我年纪小的时候,镇上有人打架,我凑过去看,人家拿石头把我打的。”他爬上前来,将额角上一处不显的印子指给赵福生看:
林老八等其他人也有些坐不住了,听到张老头儿的话,也担忧这一次赵福生前往封门村要收钱。
“是我说错话了。”
厉鬼仍在,齐家的遭遇不是开始也非结束。
空荡荡的棺材中突然躺进了厉鬼——这是一场为鬼办的丧礼。
“跑不了。”
张老头儿抓了抓脑袋:
在这样的规则下,令司办案的数量卡死在一年三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