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的脑袋却大,一双眼睛像是青蛙般的外鼓,长得有些吓人,但配上头上戴的汗巾与那朵夸张的红花,又显得有些可笑了。
他转头看向赵福生几人,目光先是在刘义真身边放着的可怕黑棺上扫过,接着露出晦气又害怕的神色,喊了一声:
“见棺发财。”
喊完后,似是怕刘义真等人心生不快,连忙又露出讨好的笑容,解释着:“诸位别恼怒,我们是走乡蹿户的卖货的,平日有些忌讳,,见了棺材说句吉祥话,讨个彩头。”
刘义真并不介意,只是靠着棺点了点头。
男人的眼珠灵活的在几人身上不着痕迹的扫过。
镇魔司此次鬼案出行了五人,共三女两男,其中孟婆、张传世都是上了年纪的。
从外表看,赵福生年纪轻,唯一令那男人有些忌惮的,估计就是靠着棺材的刘义真了。
他目光落到蒯满周身上,怔了一怔,接着露出笑容。
‘咚咚咚。’他蒲扇似的手转动了一下手里的拨浪鼓,两个小鼓点左右飞转,撞击着鼓声发出脆响。
但小孩只顾着拿稻草编绳,头都没有抬起来。
“几位客人是哪里的?”他不愧是货郎,嘴巴能说会道,虽说镇魔司几人没有说话,但他却主动打破了沉默。
“是万安县来的。”赵福生笑眯眯的应了他一声,目光并不闪避的盯着这货郎看。
他可能早被人看习惯了,面对她如此直勾勾的眼睛,也并不扭捏。
只是目光在看向几人面前的篝火时,露出渴望之色,接着吞了吞唾沫。
“原来是县里来的贵客。”他笑了一声,又挑着货担往庙的另一端让了让,接着招呼女人过去一起坐。
女人的年纪比他大了许多,看样子至少是四十往上了,头发梳在脑后成髻,以一根木钗定住。
一长漆黑的长烟杆以一根细绳拴着烟袋,垂挂在她腰侧。
她坐到了货郎身边,目光还在盯着五人看,其中落在蒯满周与赵福生身上的视线最多,直看得人有些不舒服。
“你看什么?”
女人看了多次,本来就对他们的到来有些警惕的张传世都觉得不对劲儿了,不由喝斥了她一声。
货郎听了这话有些紧张。
那女人受了喝斥,却毫不怯场,笑着说道:
“这位大哥也莫紧张,我看这姑娘穿得好看,就多看两眼了。”
她说得也坦然,没有躲躲闪闪的。
说完后,又更直接的看向蒯满周:
“这孩子长得俊,几岁了?”
女人之间要想打开话题,提及孩子是最容易的。
但她这话可踢到铁板了。
蒯满周对她的问话充耳不闻——小丫头一向都不大理人。
孟婆等人则是看向赵福生,以她为主。
赵福生笑着问她:“关你什么事?”
她的这话令得货郎与女人一下怔住。
赵福生的语气听起来不像吵架,可这话可太硬了,半点儿都没有客套的。
女人有些尴尬:
“是我唐突了。”
她说完,脸色阴沉了下去,挤了挤货郎:
“进去一些。”
货郎听得出来她愤怒,却不敢出声,屁股挪了挪,让她坐下后,这才打开货柜,从里面取出一个油纸包的东西。
内里藏了半个干巴巴的粗粮饼,他取出来,万分不舍的撕了一截递到那女人手中。
女人目光落到了孟婆手里拿着的咸肉上,又闻了闻空气中的肉粥香气,一脸心不甘情不愿的将饼子接过,小小的咬了一口。
赵福生也在打量这两人,见二人自顾自的坐到角落吃饼,不由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