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死就失去意识了,我们此时能说、能动、能思考,还没有死。”赵福生冷静的道。
众人沉默了半晌,她打定主意,对身旁的人说:
“走。”
这一次众人再进入野庙时,比先前耽误的时间多了些。
出乎赵福生意料之外的,是这一次再来到野庙时,情景与先前略有不同。
破庙顶部的茅草变黑,像是遭烟熏过,残留了大火吞噬的痕迹。
赵福生的目光落到了外头的井上,看向张传世:
“老张,你看看井中有水没有。”
这口井也是邪门。
几人第一次来时,张传世与蒯满周都去看过,井里并没有水,但不多时孙、罗二人来时,井里却又凭空出现水了。
张传世看到这口井有些畏缩。
但他也知道轻重缓急,知道此时不是他偷奸耍滑的时候,硬着头皮答应了一声,便往井口行去了。
井底黑黢黢的,像是深渊一眼看不到。
“看不清呀。”他叹了一声,想给自己壮胆。
“看不清呀……”井底传来幽幽的回音,差点将张传世吓得瘫软在地。
“呀呀呀……”
回音仍绕在他耳边,他回头看到不远处赵福生等人还在,刘义真忙着将马拴在先前入庙处。
只要有同伴在,张传世的胆子又来了。
他吐了口唾沫,转动木轴,将桶往井下放。
没多久,‘啪’的声响中,桶落入井下,水花四溅,张传世一下傻眼了,喊:
“大人,井里有水。”
赵福生点了点头。
张传世将桶一扔,连忙回到队伍中。
几人迈入野庙,孟婆掏出火折子点燃,赵福生的目光落到野庙的正中时,瞳孔一缩。
庙内摆了凌乱的杂草。
里间神龛仍在,无头的泥胎盘坐在神龛上。
但令赵福生等人吃惊的并不是泥胎像,而是在野庙的正中,摆了几块石头堆垒成的灶台。
灶台上架着一个瓦罐,下方有残余的柴灰与木碳。
“这不是我们先前——”
张传世后背发寒,小声的嘀咕了一句。
他迈动脚步,走到罐子边。
那火堆早已熄灭,柴火也像是熄了很久,他伸手碰了碰罐沿,接着转头看向赵福生:“冰的。”
说完,又伸脸去看罐内,罐内装了一些残羹剩物,已经干腐,上面长了一层绿色的霉斑,里头装的东西早就坏了。
除此外,一挑漆黑的货柜摆在角落——那是最初罗六挑来的。
几个零散的竹筒摆在罐子旁侧,里面的水早就空了。
“这——”
众人一见此景,都齐齐皱了下眉头。
孟婆举着火折子,看向赵福生:“大人,这里的灶台、瓦罐都是我们先前留下的。”
从几人烧庙离开,到梦境重置归来,前后不超过两刻钟功夫。
可此时庙内的柴火已熄,瓦罐早冷,罐内熬制好的粥已经腐烂,看上去已经过了许久。
赵福生盯着瓦罐出神。
孟婆久久没有得到她的回答,不由再喊了一声:“大人?”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