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笑的含意就深了。
装清心寡欲不成?
太后眯上了眼睛,轻轻拨动着手里的佛珠。
她是过来人。
后宫女人中的胜利者。
男人们心里在想什么,她不是不懂。
宫里碎嘴子的人多了。
宫里告密的、检举的人也多了。
独独容不下明常在。
入夜,星子漫天。
快到七夕节了,月亮一天比一天圆。
到了大约翻牌子的时候,太后宫里的关姑姑到永福殿传杜仅言。
史景还在跟田令月学绣喜鹊,贸然听到有人叫杜仅言,还以为是皇上召杜仅言侍寝,忙不迭地丢下绣绷子,从首饰匣子里拿出赤金红宝的耳环要给杜仅言装扮上。心想进宫多日杜仅言终于要开张了。又想到不对,如果去侍寝,该是太和宫那个死阉狗来传信儿,怎么是慈宁宫的关姑姑呢。
关姑姑倒挺客气的,说太后最近觉少,想找个机灵的秀女去住两天说说话。
自打进宫以来,杜仅言也没敢表现得很机灵。一则本来就不机灵,二则太机灵容易暴露,明明自己眼神里饱含着清澈的愚蠢,怎么太后偏生要让自己去慈宁宫说话呢。
杜仅言想要收拾个包裹。没牙刷牙膏换洗衣裳跟被褥还想带着的,不料关姑姑什么也没让她带,只说慈宁宫里什么都有。
史景给关姑姑塞一锭银子,求她关照杜仅言,不料关姑姑又把银子塞还给她,说是无功不受禄。
宫里人真奇怪,银子也不好使了。
史景心里有不详的预感。
永福殿的嬷嬷们却觉得是好事。
要知道太后当年可是先帝的皇后,出自名门,高贵端庄,能去慈宁宫小住的,除了皇后,卫贵人,便也没谁了,便是贵妃孟玉珠,不得太后召见,也从不敢往慈宁宫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