岂有此理”皇上半躺在马车里,浑身乏力。
“没力气就不要说话了。皇上还是歇会儿吧。”史景打了个哆嗦。
“史景.你看似有点儿惨啊。”皇上盯着车顶。
“皇上您看起来也好不到哪去.”
狗胆史景。仗着自己的爹是帝师,跟皇上说话也是没轻没重。
皇上胸口伏了伏。
“前几日崔真的爹,四品钦天监灵台郎崔意跟朕说,依天象论,上元节朕适宜呆在宫中,看来崔真的爹测算的不差。杜常在,你无事吧?”
杜仅言坐在马车里,听着皇上跟史景斗嘴。
她只盼望着,马车能快一步回到宫中。
虽然知道如今身旁可能潜伏了许多暗卫,但宫外的凶险离的这么近,她若有事,不足挂齿,若皇上有个好歹,估计杜家九族不保。
“杜常在?”皇上又叫她。
“皇上.皇上臣妾无事。”
“一会儿回去,叫个太医给你诊诊脉,若有不妥,把药喝上。”
“谢皇上。”
史景还在滴水。
才被崔真捞上来,身上没有一点儿热气。
想着水底的黑冷,简直像去了一趟鬼门关。
皇上竟不关心。
史景着实委屈:“皇上不必担心,一会儿我也叫个太医,再熬些姜汤喝一碗,我身子壮实。”
“恩。”皇上毫无感情地恩了一声。
敷衍的男人。
史景撇撇嘴。
几个人回宫的消息传了出去,后宫炸了锅。
烟花在长乐宫上空炸开,碎裂出一条条银丝花树,半边天空都是亮的。
孟玉珠着实不安,坐也不是站也不是。
贴身宫女腰果快步进来,附耳跟孟玉珠说了几句话。
孟玉珠长长的护甲几乎扎入手心。
田令月亲自捧着茶,试了温度,才小心翼翼捧到孟玉珠脸前。
孟玉珠一甩衣袖,茶盏落在地上,粉色茶盏碎裂成渣。
腰果伏地把碎裂的茶盏一点儿一点儿捡出去,田令月给孟玉珠捏着背,嘴里却不敢多说一个字。
“那帮蠢货。”孟玉珠揉着太阳穴,觉得头都胀成两个大:“那三人说是边塞的高手,说什么让人闻风丧胆,就这么轻易就死了?本宫又没让他们杀人,只让他们三个把杜仅言给胁持到花船上,过一夜放了便是。只要她在花船上呆上一夜,哪怕半宿呢,众目睽睽之下,她肯定名声不保,这后宫断然容不下她了。这么简单的事,他们竟然办不到?”
“一开始也办到了。只是他们抓错了人。”
“抓错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