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芨做梦都不敢想,自己能踏足这座奢华的宫殿。
只是,本是光宗耀祖的荣耀,自己为何如此伤心?
“你姓甚名谁?担任军中什么职务?白起为何放你归来?你将当日之事,详细说来。若有不实之言,以军法处置!”赵胜通红着双眼,恶狠狠道。
白芨心无波澜,他的神魂,似乎留在当日的长平,与浴血奋战的同袍们一同死去。
“吾叫白泽,乃前锋营一无名小卒。那日,秦军将我们分批带走,留下岁数最小的士卒,其余尽杀之。”
赵胜恨铁不成钢:“你们为何不反抗?!我军20万之众,秦军不超过25万,哪怕蜂拥而上,也不止逃出这点人!”
白芨面无表情,平淡道:“军中断粮已久,只靠饮水充饥,决战前人食人,被俘后,连人肉都没得吃。”
这个情况,之前的逃回赵兵皆说过,可见为实情。
赵胜:“有人亲见,楼昌和许多鱼在场,袖手旁观,可有此事?”
白芨抬起头,看到赵胜眼里的不怀好意,突然明白了,这位贵人是在想找替罪羊。
白芨摇头:“当日楼昌曾高声大喊,王上欲以两城赎回俘虏。秦军不听。”
赵王松口气,夸赞道:“不愧是楼昌,如此有气节,不负王恩。”
白芨继续说:“秦王命许女郎杀俘,女郎不愿,秦王欲斩杀女郎。”
蔺相如呼吸一窒,吾女……
“囚吾感念女郎恩情,甘愿赴死。”白芨的眼泪哗啦啦流下来,囚吾……
赵胜冷笑:“荒唐!错漏百出。秦王为何要逼一女郎杀俘?依我之见,应是许多鱼借身份之便,偷盗军情,勾连秦国,将我军置于险境!而这白芨,亦是秦国探子!”
蔺相如气得满脸通红:“胡言乱语!这一切俱是你的猜测,有何凭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