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起回过头,留恋地看一眼武安侯府和熟悉的咸阳城,此去经年,空无归期。
护卫搀扶着白起,坐上马车,离开咸阳。
范雎目送白起远去,见押送的护卫对白起恭敬有加,秦国百姓对白起充满同情和信任,心中杀意四起。
“大王,我有一言,不知该说还是不该说。”范雎小心翼翼地打量秦王的神色。
秦王掀起眼皮,淡淡道:“说。”
范雎脸上浮现挣扎之色,几番挣扎后,像是鼓起勇气一般说道:“武安侯临行前,其意怏怏不服,有余言。”
说完,范雎深深地低下头。
秦王面色漆黑,其意其意怏怏不服?有什么不服的?!自己对他信任有加,三番两次亲自上门请征战,是他!是他自己拒不出战,导致秦军伤亡惨重,战局落到如今的颓势!
他可对得起大秦?!
有余言?!他居然还敢有怨言!就白起那张经常斗战的嘴,能有什么好话?
秦王脑补白起像骂敌方将领一般,站在大街上骂自己,面色赤红,血气翻涌。
“来人!赐剑,命其自刎!”
行至杜邮的白起,难以置信地望着使者:“怎么会?”
可是,那确实是大王信任的内侍,自己进宫时常见他随侍在侧。
白起轻笑,拿起剑,仰天长叹:“我对上天有什么罪过,竟落得如此下场?”
过了好一会儿,他又说:“我本来就该死。长平之战,赵军降卒几十万人,我用欺骗的手段把他们全部活埋了,这就足够死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