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涧西部的井盐啦!质量最好,有祖宗护佑!”
秦卒一问价格,竟连官价的一半都不到!
“你这莫不是私盐?”
贩盐商不乐意了:“我可是有官衙发的盐引!你才贩私盐呢!”
“那为何……”
“你到底买不买?不买就不要问那么多!”贩盐商想挥手赶人。
“买!当然要买!”秦卒们双眼放光,一小坛一小坛地买,好像这是个大便宜一般。
贩盐商拧着眉头:“你们买这么多做甚?存放不好,盐易潮湿结块!巴蜀不似中原,潮热得很。”
秦卒的手一顿,能从战场上存活下来的人,都听劝,尤其是听当地人的劝。
“善,多谢老丈!”
秦卒们将装盐的陶罐束于胸前,不再逛集市,简单买一兜子蘑菇,便回军营了。
此事,军营内拥挤不堪,极其热闹。
“你们在做甚?”小个头秦卒挤进人群里,只见一个长长的胡桌前,坐着四五个拿着毛笔的小吏,同袍们挨个跟他们说着什么。
“阿翁,我手里缺钱,快寄点钱过来吧,家里的的地怎么样了?我的妻快生了吧?您就给娃娃娶个名字吧。”
小吏无奈地看着面前絮絮叨叨的兵卒,等他说完,才开口道:“寄家书的人多,你语言精炼些,每人十字。”
“阿翁,寄钱。给孙起名。勿念。”
小吏刷刷几笔:“下一个。”
“妻,吾无法归,携子改嫁。”这是一个悲观的秦卒,坚定地认为自己会埋骨巴蜀,只盼着妻子能好好对待自己的孩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