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毅把统计好的功劳薄上交后,恰逢齐王入朝于秦,本因连日庆贺而略显疲惫的咸阳民众,再次沸腾起来。
数千人聚集在灞桥边,观看其盛况。
他们当中有过路的行人,也有本地的农户。
巴蜀商会的人最缺德,他们竟然在河两岸摆上木凳木桌,贩卖吃食和牛奶果汁,甚至还支起棚子,挡住正午阳光的暴晒。
朝见队伍很长,围观群众不舍得离去,便买上一份饮食,坐在木凳上,对着陆续踏上灞桥的公子王孙、宫人女婢、高挑齐女、群臣百官指指点点。
“大父,来这,您小心点坐下。”一个胖乎乎的小少年挤开人群,点上一份套餐,便扶着一颤颤巍巍的老翁坐下。
“大父,您真是神了,果然大王是最厉害的。这种场面,我们已经见上六回了!”小胖子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老翁认真听着,然后看着齐人一步三叹气,如丧考妣。
小胖子惋惜不已:“可惜,这次定安侯没来。”
老翁:“巴蜀春耕刻不容缓,定安侯自是把春耕看得最重。”
说完,老翁又沉浸在记忆里,想起武安君离开咸阳时的悲呛,想起好几次政权交替时的不眠之夜,想起大军出征时的黑色潮流……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大秦的步伐就像被摁上加速键,用不到十年,走完本该几十年才走完的路?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咸阳的物资变得如此丰富,生活也变得松弛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