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医院里游荡了十八年,见过生生死死,告别过很多诞生的孩子,送走过许多生命停滞的病人。
此处生,彼处死。
生与死,俱别离。
他说:“我已经习惯了。”
不夜侯静静地看着他,半透明的藏生,有一颗罕见的赤子之心。
他想到那本《成精猜想》,藏生的身份,好像在此时已经呼之欲出———
他是这所医院的灵。
无数人求生的欲/望与执念凝聚到这所不过建立百余年的医院上,造就出了他。
凡物生灵。
“不要用这么难过的眼神看我啊......”藏生忽然倾身戳了戳不夜侯的脸颊,让他的嘴角向上扬,“我是仁心医院的灵,这都是我该做的。”
如果医院的墙壁能够记录,在无数个难眠的夜晚中,墙壁所能听到的祈祷与哭泣,大约胜过任何一座教堂、任何一间寺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