蛛巢事件结束后,虞荼非常老实_[,再也没有离开过学校。
如果每一次月假的出门都意味着这样惊心动魄的经历的话......虞荼选择苟到毕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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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种从心之下,虞荼安安生生苟到了元旦。
本体在里世界的学校里出不来,并不觉得有什么变化,不夜侯在表世界,却感觉新年的气氛一天比一天重了。
之前还有些冷清的商业街,现在天天都播放着欢快的音乐,如果不关上茶馆的大门,能将那些喜气洋洋的曲调听得一清二楚。
虞荼之前十八年的人生总是在上学和打工之间度过,新年对他来说只是多了更多兼职的机会和赚生活费的途径,这还是他第一次不用为生活发愁。
仗着自己屏蔽结界已经练得相当熟练,虞荼决定以茶馆为圆心在周围晃一晃,这两个月他已经确定了,他周围没有什么可以被触发的危险,是安全的。
而且......虞荼的视线诡异的漂移了一瞬,他发现马甲的运气比他的本体要好太多,至少马甲出门,只要他自己不主动,一般不会触发什么奇奇怪怪的事件。
宅了两个月的茶树苗苗仗着马甲在及格线以上的运气,想出门的心蠢蠢欲动。
反正接不接待客人都随他心意,虞荼说行动就行动,直接关了茶馆的大门,走前他问日渐圆润的小灰要不要出去溜溜,得到了一声肯定的“汪呜~”。
一人一狗溜达着出了门,虞荼前几次出门不是在解决问题,就是在处理事情,根本没来得及认真打量周围的环境,再加上他又是一个宅得住的性格,这次出来后,才发现他所在的这条商业街都出现了不小的变化,有近一半的店铺都换了主人,包括街中间那家还算大的酒楼。
有的改成了面包店,有的改成了蛋糕店,有的开始卖些零零碎碎的可爱饰品或纪念品,那家还算大的酒楼,直接被翻新成了一个古风民宿。
现在的生意可真不好做啊。
虞荼在心里感慨。
梧桐镇是个小镇子,商业化的气息还不太严重,他带着小灰溜达到了街头,竟然发现还有人扛着两米高的草垛在卖糖葫芦,红艳艳的山楂裹着微黄的糖浆,看起来让人格外有食欲。
虞荼扫码买了两串,一串是山楂夹草莓,一串是山楂夹葡萄,他左右各拿一串,然后低头和地上正好抬头的“煤气罐罐”对视:“你想吃哪个?”
小灰小尾巴快摇出了残影:“汪!”
“糖吃多了蛀牙。”不夜侯像在面临什么学术问题似的,认真地反驳它,“只能吃一串。”
“汪~汪~”
或许被爱的总是有恃无恐,小灰最开始胆怯害怕,瘦得皮包骨头,每天提心吊胆着会被赶出去,现在也也敢肆无忌惮地撒娇了。
虞荼就这样顶着不夜侯的壳子,看着他脚边圆润的煤气罐罐翻着肚皮躺在地上耍无赖,
()蓝灰色的毛毛养得很好,在风中泛出柔润的光泽。
颇具心机的煤气罐罐一边撒娇一边悄悄睁开眼睛瞄虞荼手中的糖葫芦,突然像离弦的利箭一样朝虞荼右手边那个咬过去———
然后咬了个空。
牙齿互相磕碰,发出好大一声响。
“汪嗷!!!”
明明只是没咬到的不甘心,却偏偏被它叫得仿佛遭受虐待后凄厉的九转十八弯,小灰一边叫,还一边瞄虞荼脸上的神色。
虞荼倒也没生气,就觉得有点好笑。
他也知道小灰不是馋这口吃的,就是偶尔想小叛逆一下。
声东击西这招可别在他面前玩,经过这半年的锻炼,他已经不是过去的虞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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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人一狗在没开契约进行翻译的情况下,凭借语气讨价还价,两种糖葫芦一人一半。
如果不是虞荼开了屏蔽结界,那么街上的人将有幸见到一只蓝灰色的、长得有点像小狗的怪东西,周围漂浮着裹了糖浆的山楂、葡萄、草莓,甩着圆润的小肚子,一边颠颠地奔跑,一边一口一个。
将最后一颗漂浮着的山楂咬到嘴里,小灰停下来,满足地抖了抖身上的毛毛,它忽然感觉鼻尖有点冰凉。
“......嗷?”
它用爪子摸了摸鼻尖,抬起头来。
天上有轻盈的白色慢悠悠飘落,落在树梢上,落在屋檐上,落在行人的发间。
每年的冬日,都是要落雪的。
一片雪花落到不夜侯纤长的眼睫上,转瞬便化作了细密的水珠,虞荼呵出一团白色的雾气:“下雪了......”
他驻足看了一会儿飘落的雪花。
脚上忽然传来不同的触感,虞荼低头,看到小灰正用爪子拍他的鞋面:“汪!”
意识里,虞荼感应到小灰像是要通过契约传达什么东西。
不是什么要紧的事,虞荼猜应该是让他打伞或者围围巾加衣服,小灰这两个月很喜欢看电视,大概从电视里学到了些什么,比如人类着凉后会感冒?
从两个月紧锣密鼓的学习中一朝解放出来,放松之余,虞荼心里也升起了一点小小的恶趣味,他露出一个浅浅的笑,于是颊边的镜链也跟着晃悠:
“我又不是普通的人类。”
全然忘了自己两个月前还理直气壮地对霍寒枝说“我只是一个普通人”。
“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