拒绝的次数一多,黑漆漆的小蛇就自己气鼓鼓地走了,虞荼站在原地,直到眼前如同蒙了黑纱似的视线彻底清晰。
那种仿佛翻搅脑浆的痛感已经降到了一个可以忍受的程度,
并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淡,只有他戴过单片眼镜的左眼一直有点隐隐的不适。
之前有单片眼镜的辅助,虞荼身体里的能量运行到眼睛附近时没有任何阻碍,但去掉眼镜后,能量运行到眼睛时,却总觉得圆满之中好像有了缺口。
虞荼从不摘下眼镜使用能量,所以也一直没有发现问题,直到今天他才忽然惊觉马甲的眼睛是不是曾经受过重伤
只有受过难以复原的重伤,几乎无所不能的能量才会无法修补好。
虞荼隔着眼皮摸了摸自己的眼睛,干涩疲惫,还有一种无法忽视的疼痛,但不太重,一阵一阵的。他尝试着将能量引导到左眼上,剧烈的疼痛传来,虞荼的额头立刻冒出冷汗,有液体从眼角流下,他伸手摸了摸,是血。
虞荼不知道苍龙究竟在那个单片眼镜上做了什么手脚,但本就受过重伤的眼睛遭受二次创伤,产生了极其明显的后遗症。
以马甲现在的的能量储备确实打不过苍龙,但苍龙为什么要将他关到这样一个陌生的地方,虞荼百思不得其解。
“你流血了啊啊啊啊啊”在虞荼思考的时候,他的耳边忽然炸响一声尖叫,脚边空无一物的地面上突然冒出一个黑漆漆的龟壳,同样黑漆漆的小蛇从龟壳的缝隙里探出头来直起大半截身体,“完了完了完了苍龙会把我拧成平安结的”
它尖叫完后又“咻”地一下钻了回去,再次出现时它的尾巴尖上卷着一块手帕,在虞荼的脚边不断晃荡“快把血擦擦擦擦”
听声音的凄厉程度,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它在流血。
“你不要对我视若无睹”黑漆漆的小蛇假模假样地哭着,“我弱小可怜又无助,玉川先生就不要为难我了。”
虞荼静静地看着它,看得这条分不出鳞片缝隙的小蛇都有点炸鳞,它抑扬顿挫的语调变得干巴巴的,直挺的蛇身也有点弯,它弱弱地提议“要不我给你擦擦”
“你不反驳我就当你同意了。”黑漆漆的小蛇叼着手帕,沿着虞荼的脚踝一直向上爬,爬到肩膀位置的时候,它用尾巴尖取下了叼着的手帕,然后用尾巴将手帕按在虞荼的左脸上,给他把从眼角流下的血迹擦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