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年对于普通人来说,有着太多的选择和取舍,可是有些人却只能被迫接受命运的安排。
回想过去,张凯神情黯然低落,长嘘一口气说道:“事情还要从二十年前说起。为了寻找刘星河、丁剑辉、冶明成三起案件的真相,田队决定成立专案组,任命我为专案组组长。这些事情你还记着吧?”
罗依萍点了点头,冶明成失踪案是自己从警以来负责的第一起刑事案,一生也不会忘记。当年田海波任命张凯为专案组组长,为此自己还对田队抱有成见,也正是那次调查,张凯的名字至今仍在警员失踪名单上。
张凯用手向后梳了梳两鬓的白发,接着说:“当时局里请了几位音乐人在红太阳演艺厅演奏《黑色星期五》,就在快要结束的时候,我的面前出现了一道半透明的墙。出于好奇我走了进去,不承想从此改变了一生。”
张凯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故作从容地说:“穿过那道墙后,还没有看清楚周围状况,我就被打晕了。等我醒来,双手被反绑在囚笼里,脖子上套着项圈,两个相貌丑陋的兽人在外看押。从那以后我便失去自由,沦为鲁尼族的奴隶。每天都要砸石头、搬运、装卸、修路、采矿,可以说是生不如死。这一干就是十年。后来矿区发生暴乱,我被维拉维族人解救出来。那时候我才知道自己进入了平行空间,鲁尼族所在的空间叫做‘诺佰陌’。”
张凯尽量表现出轻描淡写的样子,不过这反而让罗依萍更加内疚。如果不是自己提议演奏《黑色星期五》,张凯就不会失踪,也不会沦为兽人的奴隶。
“既然地球空间可以自动矫正,那为什么没有回来呢?”欧阳项楠问。
“我何尝不想回去。囚禁后我被戴上锁频项圈,那是一种类似弦频仪的装置,不过它只能产生单一的弦频率。项圈里面安放有炸药,如果擅自摘下就会自动引爆。我整整戴了它十年。”说罢,张凯拉开衣领,脖子上依然保留着一圈紫黑色印记。
张凯苦笑着摇了摇头,试图甩掉这十年来的屈辱。轻轻叹了口气继续说:“之所以说等了你们二十年,就是期盼有一天能够再次打开隧道,以希蓝的力量完全可以轻松地把我解救出来。可是……,可是没有想到解救我的却是沃卡空间的维拉维人。”
张凯看着罗依萍,眼中充满了失望,不过话语中并没有责备的意思。
“逃出诺佰陌空间后,我被沃卡空间收留。为了保守平行空间的秘密,他们拒绝我回到希蓝。不久以后,对我进行‘清频’,重新设定了身体的弦频率,从此就只能留在沃卡空间。由于我曾经有过执法经验,于是便成立沃卡空间的一名边防警察。”
“没有再次连接空间隧道是因为《黑色星期五》被封存了。”罗依萍将二十年前张凯失踪后发生的事情简要讲了一遍,并为自己的鲁莽表示歉意。
张凯点了点头表示理解,以此缓解罗依萍的内疚。接着说:“两周前我在值班巡防的时候,监测到沃卡与希蓝出现空间连接现象,当我赶到现场时发现是一条孔径细小延时较长的空间隧道,不过并不满足人员穿越的条件,于是没有进行干预。离开前发送了一条信息,希望你能收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