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塔尼斯摩挲了一下手指，心情愉悦。他觉得驱魔的经费大概又要增加了，而且增加的还不少。

“我想我可以作为证人来证明两位波茨小姐并没有在这次的事件当中做出什么违反世俗法律的事情。”他扯动了一下嘴角，似乎是想要笑一笑，但是可惜大概是脸上的表情长年半固化，这个笑容真是毫无诚意，都不如政客脸上的皮笑肉不笑！

不过那对于米亚来说无所谓，阿塔尼斯就算是个面瘫也没关系，她对这个裁判长唯一的指望就是尽量多的消灭纽约的恶魔。毕竟她跟佩珀还要在这里生活很长一段时间，要是总是遇到这种东西也挺让人烦恼的。

于是凯特跟理查德就从面对两个年轻的姑娘变成了面对一个来自于梵蒂冈的神职人员，还是大纽约区新上任的宗教裁判长。

“实际上，准确一点儿的来说，我负责的区域不仅仅是纽约地区，还包括了东部，所以如果你们有什么需要的话，也可以来找我咨询。”阿塔尼斯又露出了他那个冷冰冰的机械式笑容，对他面前的两个人说。

作为美国经济最为发达的东部城市，纽约当然有资格拥有属于自己的宗教裁判长，但是别的城市就没有那么好的运气了。

包括洛杉矶，现在还被西部地区的教堂神职人员兼管着呢，想要驱魔什么的，要么就自己寻找民间人士，要么就只能等待那些繁忙的驱魔人员倒出手来再来帮忙——到时候当事人是不是还活着就不一定了。

而纽约，拜米亚跟佩珀的大手笔捐赠所赐，几亿的美金砸下去之后，就有了属于自己的独立宗教裁判所。身为这个远离梵蒂冈总部的地区裁判所负责人，阿塔尼斯可以对纽约地区的驱魔行动全权负责。

其中不仅仅包括了各种人员的招募，也包括对各个教区上报到他这里的异常事件的处理。

从这个角度来说，他完全有资格说一句自己的头衔其实不应该是纽约裁判长，而是东部裁判长。

但这对于两个警察来说没有必要，他只要展示出自己足够强大的背景跟力量就行了，让这些人少来找他的捐赠人的麻烦，为她们创造一个更好的生活环境。

凯特跟理查德面面相觑，不知道该对眼前的情况说什么好。宗教裁判所？这个机构现在居然是还存在的吗？不是早就该随着历史进入了尘埃当中？难道还指望在纽约找到一个可以让他们烧死的女巫？

可是看着对方亮出来的那份证件，他们也确实是没话说了，眼前这个人不仅仅是纽约宗教裁判所的裁判长，他还是一个枢机主教！即使只是挂名的，但是已经足够证明很多东西了，比如说跟一些纽约上层人士之间的关系。

两个人只能无奈的撤退。

还能怎么样呢？从波茨姐妹这里根本就挖不到任何的信息，再待下去也没用，只会招来更大的敌意。

“我总觉得这件事情不是那么单纯，背后或许有我们不知道的事情正在发生。”走出波茨家之后，凯特皱着眉头说。

过去了一个多星期，这件案子依然毫无进展跟头绪，她烦恼极了。

“确实不单纯，梵蒂冈的宗教裁判所都介入了，这说明其中肯定有着超自然的因素，也许我应该把他们写进我的下一本书里面.......”理查德的注意力全在另外一件事情上面。

“作为搭档，我想我有必要提醒你一句，不要去招惹这个男人，他可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凯特皱眉，难得的对理查德写书的想法进行了反驳。

她是一个警察，还是那种见过血的警察，这个叫做亚历山大·阿塔尼斯的男人虽然长着一张完美的脸，看起来可以去好莱坞当明星，但他身上的气质是隐藏不了的，那种仿佛是大型猛兽一样的眼神即使只是注视一会儿都会让人胆寒，要是真的惹上了这家伙，结果肯定不会太好。

不好惹的阿塔尼斯现在正在满面笑容的跟米亚和佩珀谈话，虽然脸上的肌肉有点儿僵硬，但是眼睛中的热情还是骗不了人的，那双漂亮的蓝眼睛可比刚刚面对着凯特跟理查德的时候温和多了，完全没有了之前的浓重阴暗色彩，全是明媚的阳光！

“两位完全不用担心警察方面的问题，我们会确保上帝的子民在世俗界的所有合法权益。”他扯着自己已经僵硬了不知道多少年的脸皮微笑着说。

开玩笑，这可是给他们捐了好几亿美金产业的大金主！即使是天主教会在世界范围里面都有非常大的影响力，但是能够这么大手笔的捐款的人也没几个啊，更何况是给宗教裁判所捐款！

这种珍稀的信徒不好好保护难道还要把她们送到警察局里面去吗？

阿塔尼斯表示这不是他的行事风格，拿了别人的好处之后给予回报才是他应该做的事情，否则的话，别人看到他们冷酷无情的抛弃了曾经的金主爸爸们之后还会继续捐款吗？

“这些无礼的指责绝对不会影响到你们的生活！”他说的情真意切，如果不看表情的话，简直让人怀疑这是一个政客正在努力的安抚自己重要的选民。

然而米亚看着眼前的这张石膏脸，真的很想要对阿塔尼斯说一句别笑了，笑起来比不笑还可怕，这家伙对自己的外表真是丝毫没有清醒的认知，就不能好好的当一个安静的美男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