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米亚伸出了援手。
她之前疯狂学习俄语的最初目的就是为了能够看懂那本用俄语记录的木工笔记——虽然大部分的时候她都把俄语当成护身跟唬人的武器,但是那本笔记还是认真的看过的,并且仔细的研究过,也制作过一些非常精美的雕刻。
再说了,作为一个会木工的小提琴手,不会做小提琴这像话吗?
要不是嫌处理起来太麻烦的话,她没准儿还能直接搞出来一把大提琴跟一把中提琴!
总而言之,最后乔治以极低的价格从米亚这里获得了一把她的手工作品。也许在精致度上面可能不如那些名琴,但是作为一个儿童用来进行练习的琴是绝对没有问题的。
“实际上我觉得我还是有进步空间的,也许以后退役了之后还能当一个制琴师呢?”对于这件事情,米亚十分乐观。
因为她发现自己真的是心灵手巧,即使接触这个行业时间并不长,也在勤加练习的情况下有了非常快速的进步。几年下来都能制作小提琴了,那随着年龄的增长,她的手艺不是越练越好?
天天下课之后就跟她混在一起的罗根已经懒得对这件事情说什么了,有时候自恋这种事情,真的是开了个头之后就没有办法停下来了。就米亚这个忙碌又紧凑的时间行程表,她的真有机会去精修自己的木工手艺吗?
米亚对罗根的吐槽一无所知,只是很开心自己帮助了一个喜欢音乐的小女孩儿。就像是当初那个看她可爱,所以大幅度降价把小提琴卖给了她的人一样,帮助别人是一件很快乐的事情。
所以她今天在冰场上的滑行也格外的轻盈,完美的体现出了自己的心情。
“看起来你在家里面进行的无冰训练很有成果。”哈芬推了推自己鼻梁上的眼镜,在手里面的表格上记录了一下米亚最近的情况,打算跟之前的数据进行对比之后制定出来更加合理科学的计划。
“我有在做芭蕾基础训练。”米亚表示虽然她现在每周只会上一节芭蕾课,但是在基础动作的训练上面却一直都没有停下来。
而且也会在家里面跟着音乐一起跳成段的舞蹈来锻炼自己在音乐上面的感知力跟配合,而不是仅仅只会做简单的动作,忽略掉学习芭蕾的另外一个很重要的意义——体会这种舞蹈所表现出来的艺术感。
只是单纯的学习芭蕾基础运动跟自己跳下来整场舞蹈所体会到的东西是完全不同的,后者在艺术表现力上面呈现出的效果绝对要比前者高出不少,这对于一个花样滑冰运动员来说非常重要。
没有了艺术表现力,花样滑冰也就失去了它最大的魅力,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所以米亚一直很注重这方面。
不过她还是一个小孩子,即使是自己跟着音乐跳过一些芭蕾舞曲,但是跟那些已经正式登上了芭蕾舞台的演员们还是有着非常遥远的距离,想要达到他们的水平,还需要更多的练习。
好在她自己本身并不是准备走芭蕾舞演员的路线,倒是不用过于强调在技巧上面的练习,主要精力还是集中在基础跟表现力和感染力上面,比专业舞蹈人员轻松了不少。只不过这方面轻松了一些,滑冰那方面却并没有轻松起来,反而是任务更重了。
从某种程度来说,米亚其实算是一个强迫症患者,做什么事情就总是想要做到最好。滑冰也是这样,她不仅仅是在教练的指导下进行各种基础训练,有时候也会把自己想到的东西融入到滑冰当中,试图让自己更加进步。
比如说她在美国青少年花样滑冰锦标赛中的表演能够震惊一堆人,靠的不仅仅是那惊人的表现力跟穿着裤子上场的特立独行,还有她跟别的选手们截然不同的动作。
虽然还不够成熟,但是那种又高又远、仿佛是有一个舞伴把她给抛出去的跳跃依然能够震惊一堆的圈内人士和花滑爱好者们。
人们好奇这种动作到底是怎么做出来的,对于一个单人滑的运动员来说简直过于不科学了,纷纷对她的比赛录像带进行了研究,并且试图从她的运动轨迹中寻找出这种看起来非常有难度的动作的技巧,并把它给复制出来。
可惜的是,录像带被翻来覆去的研究来研究去也没有真的研究出来什么结果。试图把这种优美又有力量感的跳跃给复制出来的选手大部分都败在了第一关——他们没有办法把自己给‘抛’出去。
明明录像带中的米亚做起来这个动作是那么的轻松,但是换了他们来做之后,就非常艰难,即使是全程把她的动作给扒下来照着复刻,也不能达到同样的水平。
实际上别说是同样的水平了,真的完全按照她的动作来的话,连起跳都是特别困难的事情,很多人直接在起跳的初期就摔倒在了冰面上,还是摔的特别狠的那种。
有一些比较成功的模仿者们艰难的跨过了第一步,调整自己的呼吸跟运动节奏,甚至是身体转动的角度,成功的起跳了,但是得到的效果也不够理想——不够远,不够高,缺少那种猛烈强劲的被抛出感。
而且成功起跳之后还有严重的后遗症,“我的腰都快要断了!”某个已经二十二岁的选手在成功起跳之后感觉自己需要一个医生来治疗一下这个比贝尔曼还要伤腰的动作已经足够证明这个跳跃的难度。
“我有种感觉,这种跳跃没准儿有一天会成为得分动作。”某个同样感觉腰被扭成了两段的选手躺在理疗床上的时候这么对自己的治疗师说,庆幸自己快要退役了,不用再为这种还没有形成规模的跳跃费心思。
那些年轻的选手跟尚未踏上这条路程的未来选手才叫惨,谁知道这个动作会不会有一天成为了衡量一个选手实力的标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