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是谁?”他惊恐的看着这个仿佛是随时都能断气的苍白着脸的男人,声音中满是不可置信。
“那就要先问问你是谁了。”米亚轻笑一声,“你说呢,王怜花王公子?还是我该称呼你云梦仙子家的公子更符合我们现在的身份?”
王雁飞?这可真是一个好名字,王云梦在回雁峰到手的秘籍跟丈夫都飞走了!若是她知道自己的儿子这么讽刺她,也不知道会不会被气死?还是狠狠的揍这个混蛋小子一顿?
她自然是认识王怜花这个人的。
作为太守家小姐王婉莹的闺中密友,她怎么可能不认识这个王森记家的少爷?
若是要追溯的更久远的话,两个人早在还是髫龄童子的时候便认识了。当年在衡山那个被王云梦拉走的小孩子不就是王怜花?
只不过那时候的两个人年纪还小,身量跟相貌尚未完全长成,跟此时的相貌并不相同,又没有通过姓名,多年后再见面的时候双方都已经面目全非了,自然是认不出来对方的身份。便是觉得相貌上面有几分相似,可是一个是太守的寡妇族妹的儿子,一个是个太守的女儿交好的闺阁少女,双双都处在盲点上,又怎么可能想到江湖上的往事?
而且他们之间也实在是算不上是太熟——她不想要跟这个风流名声已经传遍了东都的太守亲族有什么瓜葛,对方大概也是对她这种名为循规蹈矩的小家碧玉实则是被家中长辈给教养的傻了的木头美人没什么兴趣。
这般情况下,两人在王森记跟太守府中见过几次面自然是对对方以礼相待,没有什么火花。
那时候的她还没有想到王怜花的那个据说是守寡的母亲竟然就是王云梦,直到今日见到了除了改变了一些面貌之外,身形跟仪态丝毫没有变化的‘王雁飞’。
王怜花这个寡妇的儿子不在东都好好的待着过自己的风流日子,来关外做什么?而且还是快活城这个关外有名的势力所在之地?
一道灵光电光火石般的闪过了米亚的脑海,当年那个雨夜的景象便如走马观灯一般的闪现在了她的眼前,如果他是王云梦的儿子就一切都能说得通了。
被柴玉关给坑的要死的王云梦若是得知了柴玉关下落不明的话,又怎么会坐视不管?她肯定是要来到关外亲自看一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的!
那王怜花出现在这里也就成为了顺理成章的事情,只是不知道为什么,王云梦竟然没有跟他在一起......
“什么王怜花?你在说什么?”可惜王怜花实在不是一个配合的阶下囚,都被米亚给捅了的对穿,又被她封住了身上的穴位,依然死犟着不开口。
他妈在江湖中的名声可实在是不怎么好,无论是黑白两道,对这个昔日的魔女都称得上是人人得而诛之!而知道王云梦当年没有死在沈天君手下,还有个儿子的人就更是让他高高的提起了心,谁又知道这个人到底知不知道当年的回雁峰真相?
连城璧的老子死在了回雁峰的事情可是到现在还被武林人士惋惜呢!
那能够跟他走在一起的人难道还会是王云梦的朋友吗?
王怜花哀叹一声,万万没有想到他只不过是想要给逍遥侯找个敌人引开他的目光,让王云梦解脱出来,却遇到了这么一群人。
看着围着他的沈浪、连城璧跟那对古里古怪的夫妻,他觉得想要突围大概就只能从萧十一郎这边入手了。
可是这个张翠山的封穴手段实在是厉害,他竟然没有办法冲开那几道封住的穴位!
“你说他是王云梦的儿子?”倒是连城璧,听着两个人之间的对话,心中一动,也想到了当年那个雨夜。
那一天,他失去了父亲,目睹了王云梦是怎么想要把祸水引导他们的身上,也记住了一个送给他香囊的女孩子。
王怜花不吭声,可是这种事情便是他不吭声又有什么用?
现场的几个人,除了萧十一郎因为躺着的角度不方便之外,剩下的几个人的眼睛都在他的身上,特别是沈浪跟连城璧这两个跟柴玉关有死仇的人,看着王怜花的眼神竟然让他有种冷飕飕的感觉。
“我是这么认为的。”米亚看了王怜花一会儿,突然笑了起来,伸出手去扯住了他的脸皮,“易容术不错,记得下次注意细节。”
有意思,这人的易容术走的不是带面具,而是另外一种路线,倒是值得好好研究一下。
旁边的沈浪跟连城璧一呆,易容术?怎么又跟易容术扯上了关系?
“你到底是谁?”王怜花眼睁睁的看着那双冰凉的手在自己的脸上揉揉捏捏,气的咬牙切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