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胜看懂了。

他明白了假坨佛的选择。

数百年前，那些人们许下了今世的因，得到了来世的果。

这个果，是虚假的，是卑劣的。

可不管如何，假坨佛帮他们还愿了。

就和假坨佛一开始说的“施主今日所来，是许愿，亦是还愿”。

这便是假坨佛的选择。

一个他心目中的黑山镇。

不得不说，他坐化的那一刻，的确成佛了。

什么佛？

邪佛也是佛。

自己的佛也是佛。

它人的佛也是佛。

天下皆是佛。

路胜都能看懂，想来慧因也能看懂。

慧因安静的站在原地，看着红尘滚滚，嗅着人间烟火。

许久后，慧因叹息。

“小僧不如师弟们。”

“可假的终究是假的。”

“这是贪、这是嗔，这也是痴。”

怒目，杀气肆虐。

怒喝，天塌地陷。

慧因再活来世，送师父，别师弟，见虚妄，明自我。

佛不渡，他来渡。

他的气息入海般涌动。

四阶黑厉、四阶血厉，直到五阶白煞才停了下来。

今日，慧因悟果，以杀道入来世，入五阶白煞。

和尚闭眼，要弃世。

和尚睁眼，要灭世。

灭掉这虚妄，才能见真我。

“稍等。”路胜硬抗极大的压力，从背包取出十八枚黑色珠子。

这十八枚黑色珠子是祭品桌最重要的贡品。

将十八枚黑色珠子抛给慧因后，路胜喊道：“和尚，你看看这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