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5年初冬。
我走在已经走了七年的高村七桥公社通往太阳升第一生产队的大围埂上。
没有农人,也没有庄稼。只有一望无垠的待耕的黑色土地,只有此时,方能看清它裸露的身体,正如此刻看清一个人真正的面目,恶心和心悸油然而生。
一阵阵无规律的风吹动着落叶,推着我走下大围埂。
天空暗暗的,混沌且沆滞。那个年代没有水泥地,用泥巴垒成的大围,在干燥的季节里,风扬起的灰尘卷着沙粒弥漫在混浊的了空气之中。
又闻到了阵阵猪粪的味道。村口打麦场上,落叶漫卷过去,在戴着大大的三角草帽的麦垛处,打着旋儿,再猛的升腾到空中,“呼啦”一下,迅速弥散开来了。
一个身影,在晨雾中渐渐清晰起来。
又是她!年复一年,日复一日地伫立在村口,守望着属于她的,却早已封存的晴空。
衣服凌乱,披着的枯燥的长发上,插着野花。她是一个笑容满面,身材窈窕的2岁左右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