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第一章 我的卧室在灶间(3 / 4)

夜晚,我坐在床边。风把油灯吹得忽闪忽闪的。没有玻璃的窗户下是灶台,距离我的床铺只有2米。

睡不着,听着风的呜咽。

不知何时,一片黑暗笼罩了我,伸手不见五指。我摸索到灶台去找火柴。

一阵风从灶台上的窗户,其实就是一个窟窿钻了进来。我赶紧退到床边,坐在那儿,听外面的风在村落里穿梭时发出的一阵一阵的,由大变小,又由小变大,哨子般凌厉的声音。

下雨了。

坐在床边的左膝,感觉到了一滴一滴的冰凉,那是屋顶上漏下来的雨水。我习惯地跑到灶台边,拿着脸盆和三个碗,放在床的两边,等到碗里的水满了,再倒在洗脚盆里,端出门,倒完,继续接。

一夜无眠。

身上又开始奇痒无比!全身的瘙痒,寸肤不留地起泡、化脓、溃烂。每天睡觉不能脱衣服;上厕所时,裤子在腰间连皮带血地往下拉,我连哭带哼的悲剧不可幸免。就因为这个原因,我不可能连续在农村坚持很多天。每次不到一个月,就得回南京治疗近一个月,没有痊愈,带着遍体鳞伤,再回农。周而复始,年复一年,全身都留下了永久的疤痕。

经历过多少个这样的雨夜,以致后来的几十年,我皆患有“雨声抑郁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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