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我喝了一声,他立在门口,回头嘻笑地看着我。
“你看好了!”我对他说。我抓起他撕成一条一条的历史书,屏住呼吸,卯足了劲,放在大腿上用力一拧,破损的历史书成了一个大麻花,然后我奋力向门口扔过去,那“麻花”形成一个弧线,从教室的最后一排飞过同学们的头顶,在同学们的惊呼声中,正好砸在他的小腿肚子上。他惊得跳了起来。同学们的视线随着书的落下,再转向站在教室最后一排座位旁边的我,正好像画了一个大大的句号!
对,该结束了。
虽然葛校长的“把握分寸”的叮嘱像孙悟空的紧箍咒约束着我,然而“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的典故,主宰了我的驱动力。我不知道他疼不疼,我只知道我应该如何教训他:教育专家魏书生老师说过的话,“在给他‘扎针’的时候,不能扎得太深”,因为我的目的是为了像一个仁爱的、医术高明的医生给他治病。
我厉声说:“你听好了,你今天走出这间教室,你就再也别想走进这间教室了!不信你试试。”我在这时候说这句话,最终的目的不是为了让他走出教室,而是要把他留在这间教室里。
郭德是被怔住了,犹豫着。但是没想到,就在这个时候,教室里的其他六大金刚“呼”地一下子站了起来,有两个人还蹦到到了桌子上,有的还跳到板凳上,大声抗议道:“凭什么开除他!”
当时教室里弥漫着一股肃杀的气氛,我想到了“短兵相接,勇者胜”的古训,然而他们是我的敌人吗?我的心像被针扎了一下。他们是未成年的孩子啊,怎么会变成这样呢?
我知道,决战的时候到来了。胜败在此一举。此时的我,浑身是胆雄赳赳!我站在讲台上直视着座位上的六个小毛孩,“凭什么?就凭你们今天的表现,都不配做我们班上的学生!”
他们再也没有想到,我连他们一起算上去了。接着我左手撑着讲台,用右手用力地指着他们说:“你们都给我站好了,别动,有能耐的,不许动!我来数一数几个人,让我拿笔记下来!”当我说这句话的时候,就看到有两三个人的腿开始发抖了,有一个同学已经坐了下来。
“不许坐,站起来,你给我站起来!一个都不能少,一个都跑不掉。等我来把名字记下来,亊后一个一个地收拾你们!”我估计当时我的脸色很苍白,形象很恐怖,否则他们不会一个个从桌子上和板凳上跳下来了,并且一个接一个地坐了下来。此时郭德已悄悄地溜回到了座位上了。
“怎么不站起来呀,怎么不跳到桌子上啊,现在坐下来了?迟了,名字都已经记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