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9. 番外.前世8 前世he番外完(1 / 4)

惑君 云闲风轻 19332 字 2023-05-15

更深露浓重, 床几上的一盏小银灯忽闪忽闪,映照着淡青色的纱帐上一对交颈缠绵的鸳鸯。

“您什么时候能回来”

事后,她扬着湿润的杏眼问他。

“还没走就想我回来了”他揉揉她的脑袋, 笑。

阿萦红着脸垂下眼帘。

“睡吧。”

裴元嗣吹灭了灯,帐中很快陷入了一片昏暗和寂静。

阿萦却睡不着, 躺在床上心浮气躁, 翻来覆去。

她也不知自己究竟在担忧害怕什么,总觉得心里头沉甸甸地,怎么逼自己也睡不着。

害怕自己会打扰到他,阿萦每回翻身时都极其小心翼翼, 实在躺得胳膊腿都僵硬了的时候才慢慢地找个方向翻个身过去。

还没松下一口气,身后忽地伸出一只大手搂过她的腰肢便将她直接裹到了怀里。

阿萦顿时吓得心脏“砰砰”直跳, 僵着身子动也不敢动。

后背贴上男人温暖的胸膛, 头顶是他平稳和缓的呼吸,阿萦摸到了男人覆在她胸口上的大手, 觉得有些喘不动气了,常年握刀拿枪, 男人的手上长满了陈年老茧,无论阿萦如何用力这只手动都挪动不了分毫。

后来大约阿萦太困了, 不知不觉便沉沉睡了过去。

“大都督, 我们已经出顺天府了, 再往前走过了这道密林走上官道就是保定府的境内”

朦胧中,阿萦似乎听到有陌生男人的声音在耳边一闪而过。

初秋的天逐渐变得凉渗了起来,不盖着毯子睡已是不行了。阿萦裹着小被子蜷缩成一团,还以为自己是在做梦,身下的床褥硬硬地,躺着一点都不舒服, 阿萦叹口气醒了,打着困倦的哈欠长长地伸了个舒服的懒腰。

“醒了”

裴元嗣放下手中的书。

阿萦一愣,忙睁开眼睛揉了揉。

这才发现这不是锦香院她卧房的陈设装设,没有那顶淡青色的帐子,她倏然转过去,惊愕地瞪大杏眼,对上男人漆黑平静的凤眸。

“我,我怎么会在这里这是哪里”

“这是我的马车,我们现在出了顺天府,下一站是保定府,再过一个多月你将会随我到达江西。”

所以,她现在是随军了吗

想到自己现在还衣冠不整,一副没睡醒、没漱口刷牙的模样一定很丑,阿萦急忙掩面转过了身去,不解道“大爷怎么也没提前告知我一声,您之前好像没说过要带我随军呀”

“忘记告诉你了。”他不以为意道。

考虑到阿萦会因为想绥绥和昭哥儿不愿意跟过来,裴元嗣不想做口舌之争,倘若阿萦再一言不合当着他的面委屈起来,他又不知如何安慰,索性就没告诉她这事。

即使解决了沈明淑,有赵氏在家中裴元嗣也不敢完全信任自己这位亲娘,阿萦太单纯善良,她根本斗不过她们,将她带上随军由他保护是他目前最好的选择。

阿萦不肯转过身来和他讲话,裴元嗣以为她是想洗漱,便吩咐丫鬟玉蕊将热水和湿帕子端进来伺候她。

可阿萦在他灼灼的注视下哪里好意思梳头漱口,只好硬着头皮赧然而委婉地表达了自己的想法。

裴元嗣皱了皱眉,都在一起这么多年,孩子生两个了,她还害羞什么

心里不理解,摇摇头,裴元嗣还是下了车去。

梳洗完毕,玉蕊给阿萦挽了个好看的发髻,换上新裙子,阿萦对着镜子左照右照,心里忐忑了半天才鼓起勇气撩开车窗上的帏帘。

一束灼红的日光猝不及防地射入了帘中,阿萦微眯了眯眼,只见远处青山连绵,夕阳西下,一轮红日高悬山巅俯瞰大地。

便是在这一片薄暮冥冥中,马车前车队中那骑在照夜白上的男人依旧身姿挺拔傲然,如松如柏,夕阳的余晖洒满他宽阔的肩膀,在他周身镀上一层烫金色的光辉。

阿萦还眼尖的发现,男人的腰间系着一只淡蓝色的香囊,那是她新做给他的香囊,他夸过她说很好看。

不知是不是心有灵犀察觉到了她的视线,忽然男人转过来身来看向她,四目相对,马车里的美人乌发雪肤,含羞带怯,眼神躲闪了几下,忙扔下帘子躲到了马车当中。

“手如柔荑,肤如凝脂。”

“领如蝤蛴,齿如瓠犀。”

“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寂静无人的深夜里,他喘着气在她耳旁道。

“”

阿萦侧过脸,杏眼迷离懵懂。

“夸你白,夸你好看。”

他果然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她这幅柔弱纯真的模样竟勾得他很想狠狠地欺负哭她,让她为他红了脸湿了床,裴元嗣突然攥住她的手腕发力。

第二天一早,不出意外阿萦的膝盖和小腿青紫了,连下马车都蹲不下去,小腹也是酸胀胀的,只能在马车上坐了一整天,傍晚进驿站的时候还是被玉蕊给扶下来的。

裴元嗣问她怎么回事,怎么一天都不下马车,是不是哪里不舒服,阿萦既苦恼又难以启齿,哪里好意思告诉他她的身子已经有些受不住他这日日三番两次的“宠爱”。

要是怀上了身子,只怕还会耽误车队的进程。

裴元嗣便发觉阿萦这两天心事重重的,他以为她是想孩子了,催促杨义武让递运所赶紧快马加鞭把家信送过来。

白天要急着赶路,夜里闲下来裴元嗣就教阿萦读书识字,阿萦其实很聪明也很有悟性,虽然没跟着大家们系统地学习练过字,她的字中却天然透着一股灵动娇憨的风骨。

不过状元郎偏喜欢用自己的标准去要求别人,他给阿萦规定每天必须要认满二十个大字,这对初学写字的阿萦来说着实太难,阿萦不好意思拒绝,每天都要在马车中咬着笔头勤学苦练,晚上被他检查功课,写错了有罚,罚用戒尺打手心三下。

写错了有罚也就算了,写对了还没有奖赏,晚了到了床上还要被迫跟着他一起做别的功课。

碰上这样一位严苛又不懂怜香惜玉的老师,阿萦一个头两个大,每天都苦恼极了,想拒绝又说不出口。

好在除了在这些细枝末节上他不够温柔体贴外,其他方面阿萦还挺满意吧。

譬如大军白日疾行,第二天天不亮又要起床赶路,马车难免颠簸,某日白天行至一陡峭路段,阿萦坐在马车里随着那马车的上下起伏心慌不已,过了片刻他忽地勒令车队停车,骑着照夜白停在车窗前。

瞥见帏帘上他高大挺拔的身影,阿萦赶忙掀起帘子作认真听状,以为他是有什么事情要吩咐。

孰料他却下了马,从决明手中接过两只厚厚的软垫上车给她铺好,让她上去坐着试试,这样还硌不硌人。

举报本章错误( 无需登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