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存义自任族长以来,一向多威少恩,甚愧对在座各位叔、伯父,舅氏,一众兄弟以及众多族人。然而伏妖一役,收获极多,赵存义岂敢再收恩藏惠,心怀悭吝?不行功赏而寒众人之心,赵存义今日不为也。故而已将妖兽论功行赏,血肉送至族中各家宅院,并无一丝遗留,如此,赵存义惶惶之心,微感欣慰。”
赵家人掌声雷动,拱手躬身齐声道:“族长德厚功高,我等心服口服,敢不尽心竭力以为族中大事?”
赵存义大笑,“诸君齐心如此,我何忧赵家不兴?”顿了顿,转身将身边老人从座椅上扶起,躬身问道:“先生大恩,赵存义铭记于心。然而尚不知先生名讳,惭愧惭愧。”
有不明了情况的赵家人大惊,私下议论道:“族长才高,为何对一残疾老人执礼若此?”
老人道:“赵族长客气了,老夫姓莫名贤,称我莫老即可。”
厅中一人大怒,呼的从座位上站起来,手指道:“你何等人,也敢在我家族长面前称老?”
赵存义面露不悦,怎可如此无礼!沉声喝骂道:“莫老是我族恩人,赵牧你好大胆,竟敢乱言,还不速退?”赵牧面红耳赤,一拱手,退出大厅去了。
赵存义歉然道:“此乃族中小辈,少不谙事,莫老切莫挂怀啊。”莫贤道:“赵族长得人心如此,奈何因区区老夫而怒,绝了族人殷勤之意,不可。”赵存义道:“莫老于我族有大恩,赵存义怎敢怠慢?”
扶莫贤坐下,赵存义转身对厅中众人道:“今日伏妖一战,赵存义力不能当,以致数人身死,人人带伤,然而妖兽骤然倒地,一命呜呼,何也?在座诸君皆为族中中坚,明白事理之人,岂不觉怪?”
遂将当时经过讲的明白,赵家众人方才大悟,起身谢莫贤道:“莫老真我等大恩人也。”纷纷推敬莫贤,各个起身,排队敬酒。
莫贤于是住赵家,地位超然,人人敬重。常留意赵一阳,于赵家长老下人之间亦有询问。赵存义以为莫贤爱才,不过问。
居有一二十日,赵存义三叔瞧的其中不同寻常,乘间对赵存义道:“族长以为莫老先生何如人也?”
赵存义道:“莫老乃世外高人,何须要问。”三叔道:“莫老先生能伏妖兽,此世外莫非彼世外乎?”赵存义听了一惊,讶道:“三叔的意思是?”三叔笑道:“老夫只是随口说说。”赵存义亦笑:“三叔许大年纪,也不怕崩了舌头?”
三叔听了,板起脸道:“老夫口舌无恙,何惧崩坏?族中人都将莫老先生当恩人,对他有求必应,有问必答。老夫听说,莫老先生终日无事,常闲逛,必问开山,数日下来想必已摸的透彻,你作为父亲不闻不问,老夫不知族长大人有何思虑。”赵存义愕然,开始留心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