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过了如意门,便听东路那边庭院深处已传来断断续续的哭诉声:“……这家里是没我们娘几个的容身之处了!你看看她这脖子,竟然是当亲姐姐的给亲手掐出来的,老爷!你要容不下我们了,觉得我们碍眼了,你倒是说呀!妾身定然这就带孩子们离开,断不给你添堵了!”
傅夫人蓦地停住了脚步。
傅真道:“母亲不必烦忧,您且告诉我,今早我们和父亲入寺究竟是为什么?”
傅夫人沉气:“我带你入寺是为了去向成空大师求签。至于你父亲,他是去寺中求见贵人的。
“他在六部主事的位置上已经呆了十年,从前边关未平,文武大臣们都少于出府走动,去年冬天不是打胜仗了么?边关定了,朝下也松了,今日寺中大开祈福经场,权贵云集,他听说吏部侍郎涂大人也来了,便想去求见求见。
“不过说是求见,归根结底还不是拿我的钱去铺路?”
傅夫人说到这里时指甲都掐进了手心。
傅真了然。再问道:“那他今日见到了吗?”
傅夫人琢磨:“应是未曾。不然也不会有工夫来纠缠咱们了。不但没见着,只怕还碰了一鼻子灰!”
“您怎么才到家呢?老爷在书房候您和大姑娘多时了呢!”
刚说到此处,一个尖眉利眼的婆子就蹿到了傅夫人跟前,那着急忙乎的样子,倒不像是来见主母,而像是来催当差的下人。
傅真站住脚:“伱是哪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