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生来带病,从小不曾正经读书,连门都鲜少出去,她是怎么知道这些门道的?
她怎么知道这样能够反击到他?
而她又是哪来的这股子底气,这么一股只要她气不顺,都不惜翻天覆地也要搞到自己气顺下来的霸气?!
“到底要不要备轿?父亲您倒是给句话。”
傅真漫声追了一句,“这会儿天色不早了,您要是去的话,可得赶紧,不然衙门里可得下差了。”
傅筠接连深吸着气,直恨不得将她乱棍打死算数,却又因为连番过招处处受阻,而无奈何偃旗息鼓。
“这就是你养的好女儿!”他咬牙瞪着傅夫人。
傅夫人抿紧唇,无形间却挺了挺胸脯。“子不教,父之过。倘若女儿有过失,你当爹的要占大半责任!”
“你!”
傅筠气噎,只是此时却再也发作不起来。
傅真玩味地勾了下唇角,随后又敛住了神色。
傅筠当初能骗过宁父娶到傅夫人,又能在外头养外室生庶子女这么多年不让原配察觉,他必定对这些早就做过周密的打点,不会再有什么了不起的把柄留下来。
如何欺骗宁父的,没人有证明,而宁父也过世了。
他是怎么宠妾灭妻的?傅夫人如今仍然掌着府里中馈,还是当家主母,关起门来她怎么吃亏受欺,外人看不到。走出去她衣着体面,傅筠能随行的都随行,也不会傻到把柳氏带身边,那么外人根本看不出什么不妥。
至于养外室,凭这点完全不足将傅筠彻底拿捏住,朝廷再严,也没说不准纳妾,最多不过落几句斥责,伤不了他根本。
退一万步讲,就算能借此事一举和离,把所有钱财全部带走,傅筠可是个男人啊,到嘴的鸭子飞了,过后他会善罢甘休?再有傅夫人已然全无倚仗,她一个单身女子,还带着稚儿弱女,能不引来麻烦?
终究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