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郴板脸:“你就你写的那鬼画符的字,也好说抄经?我看你不想去读书就是真!”
徐胤笑道:“我像他这么大的时候,笔都抓不好。他将来也不考功名,你何必这般拘着他?”
梁郴就笑起来。
这里叙了一轮,裴梁二人便送了徐胤登车,又送了他到门外。
徐胤临走前撩了帘子,露出一张月下看来近乎妖孽的脸:“今日不巧。敏之,改日我提前约你,你我三人再好好聚聚。”
裴瞻扯开嘴角,目送他上了街头。
带着街头静下来,梁郴先收了目光,上下打量裴瞻:“营中近日哪有什么事务?你又扯谎。”
“谁说没有?”裴瞻面不改色,转身进屋,“大小事都得我管,程老三又告假,事情更多。”
梁郴牵着梁瑄,鼻孔里哼道:“你就扯吧。你当我看不出来你是故意的。”
裴瞻没接话,迈了门槛,像是进了自家门,他轻车熟路地往素日二人常待的抱厦走去。
梁郴走在旁侧,说道:“你为何似对徐胤有所不满?”
“都不熟。如何谈得上不满?”
裴瞻提袍在屋里坐下,空气里还有酒菜的味道,想必先前的酒宴正设在此处。
他环视一圈又看回在主位落座的梁郴:“我不像你们,我去年率领大军回京之后才认识他,金銮殿上那是第一次见面,此前连见都没见过。从那次到如今,统共不过三四个月,统共见过两三回,如何谈得上喜恶?”
梁郴让人上了茶,瞄他道:“你这闷葫芦,不说话则罢,一说便让人说不过你。
“不过也是。我此番回来,也觉得他较之从前更为老成淡定,不是从前满满的少年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