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塞外曲。
在西北那些年,几乎把耳朵听出茧子来的曲目。
原来她在听笛子。
是谁在这个时候吹了笛子?
他还没有来得及琢磨出来,前方的人就已经转身了。
“太平……”
在舌尖练习过无数次的称呼从他嘴里脱口而出。
但她同样也没听见。
她到了宁府的另一侧,她看到了徐胤,裴瞻也看到了。
“吵到你了?”
徐胤声音依然轻微,因为尾音往下,更不似平日那般倨傲。
傅真的声音有些沙哑:“你该不会是在等我?”
裴瞻转过身,仰头看了看天上月,踏入了来时的夜色。
胡同里是那样安宁,让人清晰地听得见自己的心跳声。
傅真双手交握在小腹前,这模样看上去,会比白日里多出几分矜持,但袖子覆盖之下的双手,却是攥进了皮肉里的。
她的左手臂里,苏幸儿给她带的匕首,依旧在。
徐胤看着手上的笛子:“我要说是的话,你又会怎么样呢?”
“徐侍郎是有夫之妇,你要是这么说的话,就成了登徒子。你往日攒下的那些口碑,岂不反倒使你成了沽名钓誉之徒?
“我觉得,你不会这么傻。”
徐胤扬唇笑了笑,走下车来:“你一点也不像个商户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