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也不近,反正不会带你。”
傅真上了车,在车窗里头睨着他。
梁瑄便就扒着车窗:“你带上我呗,我又不讨厌。”
“本来就是不讨厌,但是你要跟着我去,说不定就会变得讨厌。”
傅真才不会让这颗牛皮糖给粘上,她可是要去办正事的,怎么能带上这个闯祸精?
梁瑄咬着嘴唇想了一下,说道:“那我告诉你一个秘密,你能不能带我去?”
傅真斜眼:“我对你的秘密不感兴趣哦。”
“不是我的秘密,是五叔的秘密。”梁瑄神秘兮兮的压低了声音。
傅真顿了一下,又睨他:“他怎么了?”
“你让我去我就说。”
傅真胳膊肘搭着车窗想了一下,扬了扬下巴:“上来吧。”
梁瑄麻溜地爬上来。
进了车之后找了位置乖乖坐好,两只大眼睛骨碌碌地环视了一圈四周,然后望着傅真:“五婶,你这个马车好像我小姑奶奶的马车。”
傅真不咸不淡的嗯了一声,随后睁眼:“你坐过你小姑奶奶的马车?”
“没坐过。但是昨天夜里,五叔到我们家来了,他和父亲去了小姑奶奶原先住的院子,然后我也溜了进去,看到了停在她院子里的一驾马车。”
当初梁郅刚刚与傅真相认的时候,曾经把梁宁从前驶过的马车给赶过来了,也是那一次傅真才知道,原来她过去所使用的东西,梁家都给她留着,就连梁宁从前的马车都搬到了她的院子里放着。
但傅真的注意力在另外一件事上:“你五叔到你小姑奶奶院子里去干什么?”
“我也不知道。但是我听到他在问我父亲,我小姑奶奶,有哪些东西不见了?有哪些东西在那个徐侍郎手上?”
傅真眸光闪烁:“他真是这么问的?”
“千真万确!”梁瑄拍起了他厚实的胸脯,“我要是说错了一个字,老天爷就罚我这辈子都没有烤鸡腿吃!”
这个誓言发的还挺毒的。
那看来他说的是真的了!
老五昨天夜里逃避了她的问话之后,居然直接去了梁家……
“你还听到他们说什么?”
傅真从小抽屉里拿出一个梅子饼给他。
梁瑄接了饼,称谢后先咬了一口,然后道:“我没听到他们说很多话,但五叔好像很生气,父亲说着说着也有点生气,我怕他们发现我之后捉住我来撒火,就走了。”
傅真听完没说话。
车厢里一时间只有梁瑄轻轻吃饼的声音,窗外的车轱辘声和街头车水马龙的声音都好像隔得十分遥远了。
……
荣王府坐落的位置自然是极好的,禇家就在附近,五大将军府自然也都建了宅子在这一块,裴家这座别院不大,但位置极佳,出入都很私密。
军医老头儿姓鲁,叫鲁重阳,世代为军户,他打小就在军营里混,算是个老兵油子,但他医术也极为不错,那会儿梁宁他们那帮人隔三差五就带点伤回来,于是跟鲁重阳混的跟哥们儿一样熟。
西北战事平定之后,鲁家随军有功,如今被改为了官户,定居在洛阳祖籍。
来的路上郭颂说,老头儿满肚子不乐意进京,一路上骂骂咧咧。看谁谁不顺眼,可裴瞻当初到底是元帅,老头儿直到如今也不敢造次,到底没敢骂到裴瞻头上。
傅真带来了两坛酒,一下马车就让人把酒坛子抱着,跟她一道进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