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这件事发生在以往任何一个时候,或许大家的反应还不会这么强烈,却偏偏在这之前荣王府已经传来了一连串的负面事件,本来永平被撸去了爵位贬为庶民就已经够震撼的了,没想到这次更加劲爆,平日一肚子气性,对着团棉花都能挑出几百根刺来的荣王妃竟然死了!
这怎么能不多出许多猜想呢?
荣王府对外的说辞是,有人夜袭王府,误伤了佛堂里礼佛的荣王妃。
且不说荣王妃她居然会礼佛这事究竟有多可信,至少当天夜里王府发生了一场不小的骚乱这是事实。
如此一来至少王府遭人夜袭倒是有几分可信了。
那么到底是谁居然会夜袭荣王府呢?
满天下除了宫里之外,目前也就只有荣王府这一位亲王至为尊贵了。
一般的权贵府上都是高墙大院,哪里是一般毛贼能闯得进去的?王府的防卫之强当然更是不可想象的。那到底是什么样的人闯了进去,而且竟然还把人给杀了呢?
由于这个死因实在太过耸人听闻,皇帝当然是气愤的。
天子脚下竟然有人敢在亲王府内伤害宗亲贵眷,此举太过狂妄,是毫未把王法放在眼里!
任何一个制度下,无视法律的人,当然是应该得到严惩的。
朝廷在菜市口发榜悬赏,围观的人聚了一层又一层。
但是人们发现,榜上对疑犯的描述乏善可陈,荣王府对凶手的来历毫无所知,连对方来了多少人,如何下的手都模棱两可。
于是街头巷尾,私底下里的议论就更加热火朝天了。
荣王府到底得罪了什么人,非得把人家的王妃杀了不可?
对方又是如何厉害的身手,不但在王府杀了人,而且还能全身而退?
这些议论之下,当然也有害怕的成分在,只是越是如此,舆论就更加停止不下来。
傅真在园子里坐了一上晌,就听了一上晌梁瑄的转述。
这小子为了赖在裴家住,还真没闲着,一大早起来就发动各家各户的小伙伴四处搜罗消息。
朝中权贵们很多相互之间都是有姻亲,许多人家跟荣王府也有间接的关系,有些是同窗,有些是故交,这关系错综复杂,小家伙们的消息渠道还真就不马虎。
一上晌的时间,傅真几乎把荣王府的情况摸的差不多了。
裴瞻回来的时候,傅真奖励了梁瑄一把银制的弹弓,把他打发走了,然后问裴瞻:“你怎么这么早回来?”
裴瞻顺势在她躺过的摇椅里躺下:“皇上传旨,让我和少旸还有明谦他们下场进宫叙话,我就提前回来了。”
傅真便道:“宫里好像还没有人去王府吊丧,也不知道回头派谁去?”
“只能是太子。”裴瞻端起手边的茶,“宫里就那么几个人,嫔妃们都不是正位,派她们去不合礼制。娘娘自然不可纾尊降贵,三皇子有疾,多少年没出过门了,独有太子身份合适,又显体面。”
傅真沉吟:“及冠大典之后不是说要续太子妃吗?还没定好?”说完看到他已经把茶递到嘴边,伸手就拍过去:“这是我喝过的茶!”
裴瞻侧着身子,不管不顾地把茶灌下喉,然后道:“有谱了。是鸿胪寺少卿郭子耀的长女。钦天监才看过黄道吉日,据说大婚之日定在八月初八。”
说到这里他又想起来:“郭氏你认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