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定阳看着血迹斑斑的聂深深,眉头皱的快赶上小山了,开口嘲讽道:“你老人家这是练功练的走火入魔了?弄得急火攻心气血逆流。”聂深深喝了金慧端来的参汤,微微调整了一下气息后说道:“走火入魔倒不至于,不过这几天我内息紊乱,气血相冲,似乎像是排斥。”
铁定阳一听,神色立马严肃起来,伸出手替聂深深把脉,金慧看他过了半晌都不曾言语,脸上的神色也是越发凝重,心里不由得慌了起来,铁定阳行医这么多年,金慧还是头一次看他如此神色。聂深深却淡定得很,看见金慧满脸担忧的样子,不在意的摆了摆手,笑着安慰她道:“别担心,我没事。”她这话一说,金慧险些没忍住泪,哽咽着嗔斥她,“你还有心安慰我。”
铁定阳收回了手,问聂深深这种情况有多久了,聂深深思考了片刻,伸出自己的手掌看了看,抬头告诉铁定阳:“大概从我手受伤开始。”铁定阳点了点头,拿起纸笔写了一剂药方,转过头对着金慧说道:“夫人,让他们熬药。”金慧接过药方摇了摇头,“我这心里不踏实,我亲自去熬。”铁定阳看着金慧匆匆离去的身影,感叹了一声,“夫人对你比对我都好。什么世道。”聂深深感觉无了个大语,歪着头在铁定阳面前说道:“我都这样了,你还吃这醋?要不你坐我这来吐几口血?”铁定阳没理聂深深的调侃,聂深深觉得有点不对,随即接着问道:“我需要吃药?”
“不需要。”铁定阳面无表情,“我可以很直接地告诉你,客房那个是妖,但绝不是那个人。其实你心里应该有数吧。”聂深深面无表情地擦了擦手上残留的血迹,“我知道,我还没蠢到这种地步。”铁定阳皱了皱眉,有些不解:“那你这么老远带他来我这是为了什么?”聂深深轻笑了起来,眼神却异常冰冷,“夜清清送了一个如此相似的冒牌货给我,肯定是有所图,不过既然她能凭空变出这样一个夜澜,我也很想知道她怎么办到的,我不管她图谋什么,此法或许能为我所用。我们来奉甘的这一路,路上就一直没甩掉过尾巴,我白天在车上睡觉,晚上清除跟着的尾巴,却故意放跑了两个,让他们将我带夜澜治病的消息带回去。其实找你医他是假,真正出问题的是我,自从这个夜澜出现后,我的妖丹时有不稳,我开始觉得这两者之间有什么关系,于是我便来找你了。来奉甘这一路发生的事让我更加确定,妖丹确实受到了某种影响,但这世上能影响妖丹的只有我与夜澜。”
“所以你又怀疑他是真的了?”
聂深深摇了摇头,“他不是,我能确定,所以在不得已的时候,我不介意杀了他让你剖开看看。”铁定阳点了下头,赞成道:“这确实是最直接最有效的办法了。你该早些告诉我的。”聂深深苦笑了一下:“我始终相信人各有命,生死在天。”
“哈哈哈,”铁定阳大笑了起来。“聂深深啊,这句话但凡换个人说我就信了,这话从你口中说出来,像个笑话。你本就是逆天改命之人,这些年又一直干那逆天改命的事,拼了命地要复活你那个情郎。还生死在天呢,老天爷听你这话得气得跳脚。”
聂深深翻了个大白眼:“我那是命不该绝,合该是我的命数,怎么就跳脚了。”
铁定阳接着说道:“你脉象是有些虚浮,而且似乎比刚来时更甚,但我不认为那是排斥,当年我救你时,你伤重到奄奄一息,毫无生机,都不曾排斥,你的妖心跟妖丹强大且霸道地救活了你。要是排斥不至于等到今天,”
聂深深也知道铁定阳说的是事实,但是自己身体的异常她比任何人都清楚,铁定阳看她神色漠然的样子默默叹了口气。接着猜测道:“与其说是排斥,不如说是感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