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正是沈乐与叶夕的大婚。叶夕身着纯色玄赤礼服,坐在铜镜前,贴身丫鬟正为她画眉。此时吉时未到,博望侯叶桦站在屋外与鲁王交谈。
“王儿,细谨之事可安排妥帖?”
“父王尽可放心,我来时已经做好布置,只是王弟至今没有下落。”
鲁王叹了口气,脸色复杂:“叶良……都怪我当年听了你母亲的话,对他太过纵容。为父实在是对不起你,原本应该你先大婚,如今事情变故,哎!”
博望侯摇了摇头,真诚道:“父王不必自责,我与王妹的婚事无论谁先谁后,并无大碍。只是听说燕王倾巢而出,军力强盛,足足有十五万之众,会不会……”
鲁王摆了摆手:“他早就怀了二心,一头喂不熟的白眼狼。当年先帝北上抗击灵素人,清剿燕国乱臣,将他扶上王位,才有了今日的曹云。真真是贼子。不过现在不召他南下,将来他也会反。只不过先将脓疮挤破,让他成为天下公敌有何不可?”
博望侯沉默片刻道:“我们鲁国为何总要与帝室绑在一起,何不另寻门户?”
鲁王狠狠骂道:“蠢!我鲁国国小人寡,论国力尚不如陈国,周围又都是帝室领土。不像晋燕楚梁那般依仗地利,可悄悄积蓄国力,囤积兵马。国微更应该自知卑,与帝室绑在一起,才能谋得生路。”
博望侯点了点头:“孩儿知道了。”
鲁王脸色缓和道:“此次我与太后谋约也是火中取栗,你要记住,婚事结束立刻回国整兵备战。若诸侯胜,立刻吞灭东滨,继承鲁王位置改变对外策略与陈国修好结盟。若帝室胜,南下灭陈,切勿手软!”
博望侯惊讶道:“父王,那你怎么办?这镐京如此危险。”
鲁王摇了摇头:“我于国尽忠当死,为鲁国计当死,只是你切不可辜负父王的一番苦心。论才干、雄略,与你同辈者皆不如你。将来见到你兄弟,念在老父面上,给他条活路,或软禁或流放。只是鲁国能否一改疲敝,全在你身上了!”
话到这鲁王便走开,去料理婚事。大乾的婚俗讲究迎亲送亲一桌席,今日的婚事谋划已久,鲁王的王公贵族,世家大族几乎都与博望侯一同到了,鲁王特意租下北城中不少闲置屋舍迎候宾客。这场婚事在整个镐京传的沸沸扬扬,毕竟王室娶亲,向来千里送亲,维度这次两家都在镐京,一来一去,镐京百姓也是忍不住上街看热闹。
太后也解除了今日的禁街令,这下好了,镐京仿佛又回到了当年的繁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