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四人领命而去。
“皇甫延、凌灰带兵三千随我护送太后棺椁归乡。“
“是!”两人应道。
“寒浊先生且在府中代我应付诸事,多打探镐京方向的消息,如有变故,速派快马报知我!”
“主公放心。”
安排周全,沈乐在屋中歇了一晚,到底是新婚佳人,恩爱缠绵是不免的。如今娥须也在城中,王腾夫妇另外找了一处馆驿住下,沈乐诸事未定,沈玥便也先由娥须带着。只是这丫头近来与雪儿、司琴的关系越发好了。司琴到底还只是十来岁的姑娘,与玥儿经常姐妹相称,性子也开朗许多。
叶夕特意派了贴身丫鬟去服侍南春儿,她想着到底是一国皇妃总要尊贵些,两人倒也投机,一来二去也熟识许多。
第二天一早,沈乐点了兵,特意让姬家人从城中扶棺出行,恰好此时冰天雪地,短时间内不必担忧尸体腐坏。大门口只有江别驾带着稀稀落落的几人迎候。
见到沈乐车马过来,他们只是微微行礼,对于太后陵寝丝毫没有敬畏之意。沈乐脸色难看,不过还是忍住心中怒意,笑着道:“江别驾来的好早,怎么城中诸公还未醒吗?”
江安眉开眼笑道:“大人有所不知,昨晚大人不在,大家伙饮宴甚欢,所以可能迟了些。请大人恕罪!“嘴上这样说着,他眼睛中充满了得意。
沈乐心中怒意起来,不过他强压怒火淡淡地道:“无事,本将本想乘此机会见见他们,不过也罢,那有缘再说吧!江别驾,这洛州之事就暂时交给你了。“
江安笑着道:“大人尽管去,下官自会料理妥当。”他神色中的傲慢,昭然若揭,不过也难怪,沈乐今年双九,何其年轻,就做了他的上官。
此话说完,沈乐骑着白泽引兵而去,他不着急,很多事还没落尘埃,现在也不是收拾洛州官场的时候。只要银龙军还在手中,暂时这些洛州世家翻不起什么风浪。
姬仲骑马来到沈乐身侧,笑着道:“大人好大胆子竟然刚来洛州就与这满城权贵结怨。”
沈乐笑了笑道:“怎么?”
姬仲正色道:“大人不知啊,当年朝廷虽然赦免了我前朝之人,允许我们回归洛州故土生存,可是却不许我们做官。所以我等历代只得行商谋生。为了监视我们,朝廷又迁来了八户外姓,扶持他们掌控洛州局势。”
“可惜这些外姓人彼此争斗,最后只剩下四家,分别是江、胡、曾、杨。江家历代把控洛州最高权柄,而洛城是他们的大本营,从前从刺史到府中的衙役,基本都是江家的人。曾家历代掌控全州军权,他们族中之人从军者甚多,哪怕是江家也不敢轻易得罪。”
“杨家掌控水路通道,他们不当官不从军,却与整个洛州的豪强悍匪勾结,专做上不得台面的事情,但凡有私人想要过洛州,那也得给他们上贡。地方百姓每年也要对他们上贡,否则就是藐视杨家,地方上的地痞流氓就会去人家家中闹事,逼得别人卖儿卖女。”
“还有这等事?难道镐京对此就不闻不问?”沈乐怒了,洛州距离镐京不过一天路程,如此匪类聚集,竟然还能在此立足数百年。
姬仲苦涩道:“大人高估了镐京的掌控力,据说数十年前,政令不出司州那是出了名的。皇帝要么忙于享乐,要么正日与诸侯们你争我斗,搞些什么会盟。谁看得见底层人的悲苦。就是像先帝这样励精图治的皇帝,做事也得分轻重缓急,洛州这些各土霸王,不过是肘腋之患。”
沈乐叹了口气:“你再说说胡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