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文道:“刺史大人,末将昨日已经将江家城中老小共六十口全部捉拿归案,查抄的金银细软都在账上,您看?”
沈乐笑了笑:“曾将军,您看着办就行。”
曾文大喜,然后笑道:“只是有一桩难事需要大人裁夺,我等二人不敢肆意定夺。”
“何事?”沈乐放下茶杯,心中了然,曾家、杨家与江家撕破脸,接下来就是江家在各郡残党的反扑。曾文叹气道:“江家在洛州树大根深,特别是各郡太守,我洛州六郡,其中太圭、嘉定、阳吾太守与江家关系非凡,特别是阳吾太守孙亮,是江安的女婿,恐怕会生些变故。”
沈乐点了点头:“将军可有什么妙招解除这一忧患?”杨森想要说话,却不想被曾文眼神制住,道:“我又一策可以不费一兵一卒将三郡太守拿下。大人可让江安修书一封,把他们引来洛城,我等再半路伏杀,定然事半功倍。”
沈乐眉头一皱,这计策听起来不错,不过他自然懂曾文的意思,无奈道:“可是……我手下兵将对洛州各处不熟悉,这可如何是好?”
曾文见沈乐犹豫,赶紧道:“大人可将这事交予末将的州兵去办!保证万无一失!
沈乐这才点了点头:“也罢,你且小心行事,切莫走漏风声。”
“末将遵命!”曾文喜笑颜开,领命而去。杨森眼馋无比,这可是三个郡,如今洛州六个郡,有三个是江家那边,两个与杨家有关,只有一个与曾家有关。现在曾文的样子,定然是想借机将剩下三个郡划入自己的势力范围,杨森怎能不着急。
他们走后,沈乐与寒浊刚在商议是否要在中间做些手脚。文谢又进来禀报:“大人,杨家主派人来在后门等候想要与大人见一面。”
沈乐与寒浊相视一笑:“看来姓杨的已经忍不住了,让他进来吧!”
“是!”文谢转身离去,不一会儿请来一位身着长袍华服的年轻男子,约莫二十来岁,脸上带着自信的笑容。
“见过武安侯!”年轻人恭敬地行了礼。沈乐笑着道:“杨家主刚刚才离开,怎么,他还有何事?”
年轻人面露笑意,样子似乎有些腼腆道:“将军误会了,我此来不是为了杨森而来,在下是为了将军而来!”
沈乐皱了皱眉头:“说说看!”
年轻人赶紧道:“在下名叫太叔达,祖上是前朝太宰太叔颖。后来我太叔一族被曾家与杨家灭门,只有我的祖父也成了曾家的马奴。如今到了我这辈,因为做事干练,被杨森看上,成为他在曾家的钉子。小人知道大人想要收回洛州的大权,特来献计,以报家族大仇!”
太叔达神情激动,脸上出现红晕,看样子不像说谎,他继续说道:“曾家在军中素有威望,然而却与各地太守不合。我今早偷听到他们想伏杀各地太守,借大人之手排除异己。大人何不乘机派人救下太守,以假传将令、袭杀朝廷命官为由,将曾家也一并抄没,并且夺回兵权。”
此言一处,沈乐倒吸一口凉气,这招毒啊。“可是我已经应允了他们,怎好再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