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乐有意晚上设宴痛饮,最近光是忙着操练兵马,整顿官场,又要重新选拔各地太守的人选。还要准备开春春祭的事,四时祭祀是大乾的礼法,特别是春祭与秋祭,在民间格外重要。
姜封、卢翔各自带兵出去征讨贼寇,凌灰却越来越喜欢跟在沈乐身边,索性沈乐让她做贴身护卫。
如今幕僚们都到了府中议事。钱思也索性兼任起了刺史府账房,如今也算是幕僚之一。沈乐坐在首位,翻阅着去年税收的账册。他颇为欣喜,东方凌果然有一套,单是宛阳城一城之地就收有税银两万余两,当然其中包括抄没丁家的。
东方凌自傲道:“主公,去年税收,虽然税银有那么多,但是其中有一万余两都用于收购粮草、招募士卒、修缮城墙,还拨了二千两给庄夫子兴办了白鱼学宫。另外接手整个宛阳郡后,发现整个宛阳可以开垦的荒地不少,只是还需要大约五千两左右的财货去鼓励农耕。如果能够将这些耕地开垦,将来宛阳产粮哪怕养活一州之地也不在话下!”
沈乐眼前一亮:“五千两,嗯,可以,听说你还想在宛阳之南修建一处屯粮之所?”
东方凌看了眼庄羽,庄羽点了点头,他道:“看来是庄夫子告诉主公的,不错,只是还在选址。我与庄夫子盘算,如今镐京不断有流民逃亡,正好宛阳郡需要人去开垦,我们能不能收留他们,发给农具、耕牛与谷种,这样便能解决人口问题。多余粮食囤积粮仓以备不时之需。”
沈乐望向左丘维:“左丘先生觉得呢?”
左丘维看着地图愁眉不展道:“东方先生说的不无道理,鲁国、燕国、陈国战火纷飞,晋国、梁国你争我夺。天下乱始,洛州地处天元,当自强尔!我在想是否能打通云荡山脉,从宛阳引一条山路直通洛州,这样主公的封地与治地便可以相连,这样宛阳的粮草可以源源不断向洛州送来,洛州之兵也可以由此进入宛阳。”
东方凌眉开眼笑:“英雄所见略同,我也正有此念!”
沈乐一拍桌子道:“好!两位先生有意,便交给二位,有什么需要尽管提。春祭在即,今年也不知是灾年还是丰年,哎!真是不当家不知油盐柴米,这不下午还要去军营看操练情况。”
左丘维道:“主公勤于军政也是洛州百姓的福气。”
夜晚,沈乐在府中设宴,姜封、卢翔今日也刚好带兵而回,洛州贼寇众多,不过却都是些乌合之众不足为惧。贝儿似乎对姜封极为上心,经常跑到后面偷看,沈乐看在眼里,替姜封高兴,想着若是姜封能接受她,便将二人撮合。
沈乐今晚高兴多喝了几杯,摇摇晃晃回了房中。正逢南春儿与叶夕说话,南春儿望着沈乐,脸色有些不自然。叶夕赶快上前将他扶到榻上:“夫君,怎么喝了这么多。”谁知道沈乐竟然已经睡着,扯起了鼾。
南春儿在一旁嘲讽道:“男子皆是如此,喝酒之后没一个好东西!”
叶夕替沈乐脱下靴子,又盖好被子,柔声道:“他也是连日累得,我们生来公子王孙的命却又享不了公子王孙的福。”说着,她用毛巾替沈乐擦去脸上的油污。
南春儿笑着道:“我在蜀中,以为大乾应该是礼乐之邦,人民安乐,没想到这里也是战火纷飞之所。”
叶夕继续着手中的动作,她声音恬静:“若是天下康泰,自然是礼乐之邦,可惜你刚好见到了一个乱世,或许将来会更乱!”此时乌金正好飞了进来,叶夕也知道它的习惯,笑着起身道:“还是乌金与小白日子痛快,哪里有这些烦恼。乌金啊,今天有你喜欢的鹿肉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