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先楚王灭吴越,同时也接纳了吴越原有的门阀世家。到公子幼时,世家的势力几乎与宗室分廷抗礼。不仅如此,他们把控着朝中绝大多数官位,还有大量人口土地。几乎将吴越视为自己的后庭”
“只是,现在吴越虽然因为天灾而灭,西楚的宗室力量依旧顽固。每年真正进入国库的税收不过半数。所以首要任务是削弱贵族力量,借机收回土地。”
沈乐闻言颇有些忧虑:“这确实是过去楚国的弊病,但是世家门阀死而不僵,我执政后两次打压,还是杯水车薪。更别说根系庞大的宗族,他们名义上还都是我的叔伯兄弟,夺回他们的封地弄不好又是一场动荡。”
当他真正接手后,他才明白,为什么就连他父还有舅父龙岚那般人物,也因为宗室与世家两股力量弄得筋疲力尽。
东方凌似是已经准备好了答案:“既然强行削权无果,那边用缓策。这就是我提出新法的根本,先从宗室可有可无的那些权力开始,像是征兵令、禁奴令,再推行分爵令最后彻底施行食爵令。”
沈乐点点头,“你接着说。”
“夺回领土,收回兵权只是其一,其二就是奖励耕战,开垦南疆。奖励耕战可以刺激百姓开垦参军的积极性。对于耕田纳粮积极或是军功卓著之人给与爵位奖励。”
沈乐脸色又变得阴沉许多:“这样不是等同于挑战乾礼吗?真这么做了,恐怕会给诸侯们出兵的借口,到时候连皇室也不会站在我们这边。”
他终究是大贵族出身,对于放爵于民,还是有些不能接受。
“殿下,乱世中,那些仁义礼法还有用吗?你想想这几年发生了多少民乱,天灾是一回事,我从不相信什么天灾灭乾。动摇大乾根基的其实是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