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蒙蒙亮起,窗外掩映的树丛里隐约传出燕子与杜鹃的啼鸣,但是大部分人在这个时间仍然熟睡,沃森也不例外。
当他被朱利安敲门的声音吵醒时脑子里已经填充满了所有他能记起的饱含恶意的神术,在他们还是室友时他就多次警告对方不要在早上喊醒自己,即使上课要迟到。
当他开门见到朱利安时却改变了想法,“怎么了,你看起来不大对劲。”朱利安很少能被从表情上看出心理变化,但是现在的他看上去像是把出鞘的利刃,要迫切地断绝面前的最后一丝阻碍。
“有事要做,帮我看着点。”朱利安的答复也是异常简单。沃森换上了自己的全套法袍,“说话越少事情越大”--这是他作为好友多年来总结的经验。
大学时的朱利安并不是个冷漠的人,他通常不是话题的发起者,但是很善于把自己做得糗事加工一下再逗乐别人,在朋友们讲笑话时他也能恰当地插入几句话,让大家笑得更开心。要是朋友们聚会时少了他总感觉有些不尽兴。
不过当他的发言变得简单时往往意味着有大事发生,像是“我要出次远门。”这个远门通常会远到普通人想不到的地方,甚至安东尼大师会带着自己最亲密的弟子打破空间的隔阂探寻一些失落的秘境。“像是在按着自己的心思培养猎犬。”沃森一直对安东尼大师的印象不算好。
现在听到朱利安跟自己说“有事要做。”沃森觉得自己全身的肌肉都紧绷起来,在面对安东时自己好像也没有这么紧张。
窗帘被拉拢,房间陷入一片黑暗,紧接着沃森的守护法阵亮起了微弱的银光。朱利安坐在法阵中心,那只鸟儿仍然站在他手上向着四周好奇的张望。
青白的火焰从朱利安的手中燃起,鸟儿的影子在一声短促的低鸣中消散,火焰转瞬变为触目惊心的红色,像是流动的血液将朱利安围绕。
朱利安闭上眼,缓缓沉入彼得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