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机也在不久后出现,某天清晨一只怪模怪样的鸟儿站在了窗前,它轻而易举地突破了自己住宅的屏障,放下衔在鸟喙中的纸条,发出了自己熟悉的冷冽声音。
“立刻来这里。”这样的指令只会来自于老师。
闻名大陆的协会大厦只是一些协会中低层人员和轮值高层人士的办公场所。大师们一般都在荒芜的郊野或者幽静的密林有着自己的秘密工房,在远离人迹的地方从事各自的研究。
出人意料的是这处杜库大师的工房在繁华的闹市,坐落在交通干道的路口,从外面看上去似乎是家老旧的古董店,路边的行人如织,却没有人在意这里。
那张纸条上的字迹已经模糊不清,也不记得是如何来到这里。
店门是虚掩的,敲门并没有回应,只能走了进去,老旧的地板踩上去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店里到处堆放着各类摆设,笨重的座钟、残破的雕像、各种模仿名家的画作,还有一门锈迹斑驳的火炮,它应该是曾经扬名旧大陆的75毫米火炮,父亲对它的设计赞不绝口。
可是现在没有一个店员在这,甚至没有柜台,只有一条阴暗的走廊通向深处,两旁落满灰尘陈旧的物件像是忠实的卫兵,但总觉得好像有人藏身在一旁从货架的缝隙间窥视着自己。
走廊的长度有些超出预计,尽头摆放着件方形的容器,光线在这里明亮起来,透明的溶液中浸泡着灰白的人脑,从延髓到皮层都完好无损,迂曲的沟回清晰可见。
“它曾经属于一位大师。”突然传来了熟悉的声音,在角落里是台破旧的留声机,平稳的音调里却是这样让人胆战心惊的信息。
“性格,情绪,感知,记忆,这些超脱于动物本能的特质就潜藏于灰质,白质,核团,环路当中,现在我们也无从得知它们是如何承载来自象征界的投射,信息是如何沉降,固化或者升华仍然是个谜。”很难想到老师会一次性说这么多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