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很快”柴擒虎笑够了,果然开始正经干活,很快就将房顶积雪铲了个干净,然后竟不用梯子,直接踩着房檐,一个鹞子翻身稳稳落地。
他得意地抬起下巴,露出一点尖尖的小虎牙,琥珀色的眼睛亮闪闪的,满脸都写着求夸。
旧时房屋都高,房顶距地面足有三米多呢,这一手功夫也实在很该夸一夸。
于是师雁行便很捧场地鼓起掌来,像无数次夸赞鱼阵那般赞道“三师兄真棒”
“好说好说”柴擒虎笑嘻嘻拱手,跺跺脚,将鞋边沾着的积雪震落。
师雁行失笑,“好端端的,怎么上去铲雪了”
雪已经停了,又是斜房顶,晒几天也就化了,不必担心会被压塌。
“今儿早起发现房梁上有一处沁了水珠,我就想着必然是顶上哪里漏了,左右无事可做,就上去修补了,免得日后外头下大雨,里面下小雨。”
柴擒虎丢下铁锨,顺手帮师雁行提了篮子,率先开门示意她先行。
“唔,好香好香,今儿有口福啦
师娘觉轻,今儿雪化,顺着屋檐下这些冰溜子滴滴答答的,不弄下来接下来几日都睡不好。”
等人都进了屋,柴擒虎才从地上捡起一根树枝,抬手将那些冰溜子敲下来,稀里哗啦碎了一地,好似白玉坠地。
断裂的冰块在阳光下闪闪发亮,十分美丽。
胆大心细,师雁行暗赞。
柴擒虎才进门,就被宫夫人往脑门儿上戳了一指头,笑骂道“没大没小的,偏闹你师兄。”
柴擒虎乖乖任她戳,又扭头对师雁行道“小师妹稍坐,我去去就来。”
说罢,鬼鬼祟祟蹑手蹑脚进了他和田顷住的屋子。
师雁行莫名有种不好的预感。
果不其然,很快,里面就传来田顷的尖叫,紧接着就是一连串川味怒骂,“龟儿子”
柴擒虎放声大笑。
师雁行扭头看宫夫人,宫夫人微笑,“兄弟几个闹惯了。”
不用说,一定是有度把拔凉的手插到老二脖子里去了。
裴远山被他们闹得看不下去书,只好叹了口气放下,又斥责道“不成体统。”
话虽如此,声音不大,眼底也带笑。
饶是他心胸开阔,被贬至此也难免郁郁,佳节能有贤妻爱徒相伴,足可解八分愁绪。
宫夫人又留师雁行吃午饭,师雁行想了一回,对跟来的胡三娘子道“也罢,难得三师兄到了,我在这里陪一陪,你回去告诉我娘一声儿,我用过午饭后再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