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得休沐,董康应了几位同僚的邀请,去湖上泛舟,席间也不知谁先说起近来朝野趣事,一来二去就把话题扯到了柴擒虎身上。
“董大人可是听到了什么风声么”
有人问道。
船夫拨弄着桨,水流顺着木片滑落,在湖中泛起道道涟漪。
董康尚未开口,就已有人赞同道“就是这话,君不见裴远山那厮是何等老谋深算当初多少人都断定他起不来了,谁知一招以退为进,被贬去那穷乡僻壤的小县城数年,竟又能东山再起,重获圣眷,被一举点为国子监祭酒”
有人酸溜溜地说,不过是沾了徒弟的光。
那人便反问道“这还不够吗”
收徒弟的满殿都是,可能沾到徒弟光的又有几人
况且陛下素来恩怨分明,倘或他当真已经厌弃了裴远山,别说他的弟子中了进士,就是连续两届夺了状元,该贬还是贬。
当下的情形分明就是还有意重用,只碍于之前一直没有台阶下,所以迟迟未能推行。
如今他的弟子争得荣光,便顺水推舟,把老师拎出来。
那几个人便都不说话了。
天下之大,能人何其之众,朝堂内外多如过江之鲫,本也没什么稀罕。
难就难在一家老少、一门师徒都争气,彼此提携,只要一人仍屹立不倒,其余的人就都还有机会。
便如那荒郊野草,除之不尽,灭之不绝。
刚才说话那人又道“况且,裴远山性情古怪,眼界甚高,那柴擒虎莫说是本朝最年轻的进士,注定要名载史册,就算才学平平,也必然有其过人之处。
既然有其过人之处,那他看中的女子,又岂是等闲之辈”
在场众人岂会不知这个道理
他们素日虽然自学文人雅士,高人一等,又瞧不起那等商贾。
可商人有什么
钱
人
这两样加起来就是消息,就是优势。
角落里忽有一人轻飘飘道“那姓柴的小子是在借机向陛下表忠心呢,哼,果然是一门出来的,恶犬不吠”
众人一震,纷纷陷入沉思,然后便恍然且惊叹起来。
作为本届最有前途之一的新科进士,现任官员,议亲不算稀罕事,娶得如花美眷,大肆宣扬也不少见。
可偏偏是个商女,当真如此情真意厚吗
退一万步说,就算他是个难得痴情种,也犯不着如此这般。
可柴擒虎偏偏这么做了,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