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么?”隋青竹抬手摸摸凹陷的面颊,“待日头稍落一落,你扶我去外头走走吧。”
窗外阳光璀
()璨,游尘浮动,暖融融空气中流动着不知哪里飘来的花香,黑金色交织的光影里蜂蝶飞舞……
他确实活着回来了。
四月二十四,秦放鹤往董府去,一进门那管家就笑,“都到了,就等您呢!”
“呦,这可是失礼了!”秦放鹤听罢,加快脚步往里走去。
绕过连廊,转过宝瓶门,尚未及内院,便听到里头远远传出来的哄笑和喝彩声。
抬腿迈入爬满金银花的月亮洞门一瞧,呵!好齐全!
董春半靠在廊下大摇椅里,捧着紫砂泥壶,脸上虽不见多少喜色,眼底分明沁出笑意。
旁边坐着大师伯庄隐,胡立宗站在他身侧嘀咕,也不知刚做了什么,半边袍子上都沾了泥土。
院子中央不知什么时候起了个矮矮的土台,一个裸着上身的汉子正跟汪扶风……相扑?!
秦放鹤:“……”
什么情况?
饶是他的脑袋素来灵光,一时之间,竟也想不出合适的字眼来描述眼前场景。
正满头雾水时,汪扶风已经被那汉子抡倒在地,按在土台上摩擦。
跟董苍隔着起码三尺远的汪淙见了,非但不担心亲爹,反而跟董苍一起拍手大笑起来。
秦放鹤:“……”
什么鬼地方!我还是走吧!
他才要转身,趴在地上的汪扶风却先一步喊道:“子归子归,你来你来!”
秦放鹤:“……”
您可真是我的好师父!
然而已经晚了。
那光着上身的汉子闻言,松开汪扶风,转头往这边看,“你就是秦子归?来!”
秦放鹤闻言苦笑,一边脱去外袍往土台上走,一边苦哈哈道:“我说我不是,二师伯信吗?”
众人闻言,俱都哄笑起来。
苗瑞也跟着哈哈笑了一回,叉腰打量他,“嗯,倒是好个身板,比你师父强多了!”
汪扶风从地上一骨碌爬起来,满身泥土、发髻散乱,“我是文斗,文斗你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