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榆蹙眉：“这个沈老爷不会是沈衣芳他爹吧？”

龟奴：“对，就是沈公子的父亲。”

小榆：“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你详细和我说。说完我再去向那女孩核对，如果骗我，我就杀了你们俩。”

龟奴：“别杀我，我全都说。事情是这样的，这女孩是今天上午一个中年男人送过来的，说是他女儿，因为家里缺钱用，所以就想把女孩卖到我们楼来。东家瞧这女孩生得秀丽，长开了必定是个美人，于是出十两银子将她买了下来。”

“当时沈老爷正在我们院里玩，看到这女孩是个雏鸡，十分喜欢，于是就花了五十两银子买了下来。沈老爷的夫人是只母老虎，凶得很。沈老爷背着他夫人在外面寻欢作乐，他还在城郊偷偷盖了个院子，取名‘金屋’，里面养着不少美妾，据说还有不少貌美的男奴。”

小榆咬牙生气：“沈家这父子俩简直一个德行！儿子纨绔花心，老子玩得更花，还金屋藏娇。”

龟奴接着道：“他买下这个女孩后，并没有立即带走，而是吩咐我们晚上给他送到金屋。”

小榆：“为什么？”

龟奴：“不方便啊，白天人多眼杂，要是被沈老爷家那只母老虎知道，他非吃不了兜着走不可。”

小榆一笑：“看来沈夫人才是沈家真正的家主。”

龟奴：“可不是。到了晚上，我们看街上没什么人了，才敢将这女孩用麻袋运出来。这不正打算给沈老爷送金屋去，就遇到您了。您大人有大量，就放过我们吧，小的实在是奉命行事。”

小榆点点头，佯装深沉：“既使如此，那我就不杀你们了。”

龟奴连忙道谢：“多谢多谢，您看能不能让我们哥俩动起来，这站着怪累的。”

小榆一笑：“等会再给你们解开，现在我还有话要问这女孩。”

龟奴：“好好。”

小榆走到少女跟前，慢慢蹲下身子，轻轻抚摸着她略微凌乱的头发，柔声安慰：“姑娘别怕，你现在安全了，我是不会让他们带你去什么沈老爷的金屋的。”

少女慢慢抬起头，依旧哽咽着，但已无眼泪再往外流，眼角和脸颊上的泪痕还未干。

小榆伸出袖子为她拭去泪水，微微笑道：“我送你回家好不好？”

少女立即摇头：“他们不要我了，我不回家。”她的声音低如蚊鸣，却极其柔美好听。

小榆看着她，心里挺不是滋味：“这小姑娘怪可怜的，这么小就被父母卖到妓院，她父母真是残忍，再缺钱也不能卖自己女儿吧。哎，我一个从小到大被爹爹捧在手心的人，怎么能感受他人的苦。不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吧。”

想到这里，小榆苦涩一笑：“好，我不送你回去。现在天色也不早了，要不我给你找个住的地方吧。”

少女有些犹豫，她的眸子里还带着三分恐惧，但更多的还是柔顺。她看着小榆，小榆笑颜如春风般温暖，使她放下了心中芥蒂，终于慢慢点头答应了。

小榆：“你能站起来吗？”

少女扶着巷墙试图站起来，可刚站到一半，腿上一软，忽然没了力气，又瘫倒在地。

这时龟奴道：“这女孩被卖到妓院以后就不听话，东家就罚她跪在鹅卵石上跪了一天，怕是给她腿跪坏了。”

小榆：“你们东家的手段未免太过残忍了。”

龟奴一笑：“以前那些不听话的姑娘都是这么过来的，做我们这门生意，心不狠，很难做下去的。”

小榆：“你腿脚不便，要不我抱你？”